来一阵小孩惨叫,他赶忙站起身偏头向卫兵示意。
队伍急匆匆地跑到人群混乱处,封雀快速在人流之中扫视,终于发现一个夹杂在人群中心矮小身躯似乎发生异变反应。
他让卫兵控制围观人群后握着腰间剑鞘小心翼翼走上去查看,映入眼帘的现象让他瞳孔放大,只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全身皮肤溃烂的躺在地上,紫红的血肉缠绕在隐隐若显的白骨之中,模样好不吓人。
在带着手套将尸体轻轻翻过来后其惨状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整个脸部皮肤全部脱落,头骨几乎裸露在空气中,原本该待在眼眶中的眼球随着移动滚落在一边。
恍然看去,封雀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残留不多的衣服上,袖口处一片奇怪花纹,像是阵法又像是符咒。
他猛然想起在方才坐着的石块上也见到这种花纹,仔细想来甚至村庄外围的树木高处也有。
“这是谁家的孩子?”封雀脱下手套转身打量起脸上难掩慌张的围观群众。
见无人应答他再次开口:“你们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我来到时你们也并未有任何退避举动。”
几人眼神交接几眼后,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回答:“我们不过是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罢了。”
“是吗,”封雀向一旁的卫兵打了个眼色,卫兵点头后走向中年男子,“那就劳烦你们多劳累些,把这村子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我们。”
“你这是滥用私刑,鬼王大人知道会革去你的职位的。”另外一个身形削瘦的男人朝着封雀咆哮。
封雀眯起眼睛浅笑:“我只是询问一番,你们何必如此害怕,如若没事自然会放诸位安全离开。”
芈清很快接受了自己就是那个芈清的事实,但显然有些人还不能接受,比如曲帘和岳泽两个人。
现在两个人正在围着芈清打圈观看,曲帘捏着下巴道:“你真的是那家伙?”
“是的……”芈清勉强回答。
“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还能活,毕竟先是魂魄离体,再是本源被烧,你居然生命力如此旺盛。”岳泽忍不住啧啧称奇。
“那我之前确实挺惨的。”
“其实你要是真是他,我现在应该打你一拳的。”岳泽举起拳头跃跃欲试,不过顾及一旁坐着的鬼王大人还是无奈放下。
芈清后退两步:“我们之前有什么仇恨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还真有。”
“啊?”
“你当年一意孤行与青凌闹掰的时候可是牵连不少人,我当时还差点被卷进去。”
听完岳泽的抱怨芈清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
“你那时候也是无心之举再加上你没有记忆我就不计较了,只是曲帘……”岳泽小心翼翼地瞟向曲帘,见好友黑着脸急忙收回目光。
芈清注意到不妙也赶忙向曲帘道歉,曲帘长舒一口气按着眼罩道:“算了,打了你眼睛也回不来。”
一听这话,芈清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弯下腰再次道歉。
在两人离开后,芈清坐在祁盛风身边止不住想要叹气。
祁盛风宽慰爱人:“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也不计较了不是吗?”
芈清不做回答反问:“大人,我之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虽然他心理因为在人间的遭遇变得扭曲,也时常会产生癫狂的想法做出可怕的事情,但他一向是睚眦必报,对于不认识的人,忽然压在身上的罪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当然不是,那是不得不出此下策才导致的悲剧,他们也都明白当时除了那样别无他法,所以对你当时的做法才会选择释怀。”祁盛风的话犹如清晨的清风轻柔的拂去芈清心头积压着繁琐思绪,芈清点头询问起接下来的打算。
祁盛风注视着脚下蔓延着裂痕的地板,回忆着从前的办法,半晌转头道:“我记得这座宫殿下有一处连接鬼河通道的地方,或许现在还在。”
“那我们去找一下吧。”
鬼河外村庄内,封雀看着押在树林中的人问卫兵:“实在不行就用些冥黎教的法子,让他们知道我刚才对他们多温柔。”
冥黎与封雀同属鬼王麾下直属地域管理者,不过冥黎常年包揽了主城中罪犯审问的工作,对待闭口不言的罪犯极为残忍,有的时候封雀都觉得冥黎不是为了问出什么而拷打,而是单纯为了拷打而拷打。
因为行事不留余地,冥黎成为他们几人里名声最响亮的一个,虽然都是骂他残忍无道的。
卫兵恭敬应答:“好的大人。”
“这么想我,在背后不忘记念叨我。”熟悉的调笑声从背后传来,封雀回头看去一身黑的冥黎正不急不慢朝他走来,他倒是不震惊,从方才他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朝着他探近,不过他还以为会是闵舟那家伙……
一想起闵舟封雀就控制不住的心烦意乱起来,他暗地里攥紧拳头,表面上摆出若无其事的笑:“我还以为你在主城要很长时间才能赶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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