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大石柱撞去,这时,一个身体挡住了她,她跌入一个人的怀中。南山雨情急之下从角落奔出,截住了被扫飞的月寻,他迅速运起灵力防护自身,抱住了月寻,两人双双倒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在月寻原来的位置,蛇首砸空,撞入地面,生生将石面砸出一个大坑。
南山雨一手抱着月寻,一手缓缓施印停止傀儡蛇狂舞的身影。他感到一股股的暖流淌过他的胸口,是月寻的血,她已经昏死过去,面色苍白,四肢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钟声未响,但场上截然而止,台下刚才此起彼伏的助威声停了,玄戒师父已经跑上了石阶,气喘吁吁地向上急奔。他跑到月寻和南山跟前,立刻握住失去知觉的月寻手腕,输入灵力以保护她心脉。
玄戒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不断感知着,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月寻她身上没有一丝灵力了这南山雨也握住月寻另一只手,以自身灵力查探,果然,以往那种汹涌的灵脉压迫力完全消失了,她的体内一片死寂。
玄戒门下其他弟子也奔上前来,但玄戒抬起头,看着南山雨,面露恳求之色,南山知道玄戒师父的意思是不要声张。他缓缓点头,给了玄戒一个回复。众人见月寻伤重,面色焦虑,急着把她带去药师阁疗伤。有人轻拍了南山一下,他才发现自己抱得太紧了,旁人都无法接手。他仿佛忽然神志回归,松开手让人抱走了月寻。
南山公子,谢了。玄戒匆匆道谢,也快步离开了。南山一人留在原地,风吹过感到一阵寒意,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湿衣衫,方才电光火石之间救下月寻,激出他一身冷汗,那一刻只觉心脏都要骤停了。他探过月寻伤势,知道虽然表面严重,但未伤及心脉和脏腑。断骨数根,对玄真修道弟子而言,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后怕,不知来由地慌张。
我怕什么又不是我的错,谁知道这女人忽然就没了灵力他似是开解自己般,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怎样,这次他大获全胜,本该愉悦才是,可他感受不到一点欢愉,走下台,也不理师兄弟们的欢呼和殷勤,走到玄晖面前行了个礼,便准备回紫霄宫了。
雨儿,站住,你怎么并不欢欣?不过方才看那女弟子,不过如此,你该反思三年前怎么输的。玄晖虽然如此说话,但爱徒轻松赢下此局,他的得意之情也跃然面上,毫无掩饰。
师父,徒儿累了,先退下了,以后我再和您说吧。南山雨理了理打斗时被弄乱的头发,闷闷地回道。
玄晖看出他有心事。南山雨从小就在玄晖身边长大,一向是个活泼的性子,像今日这般蔫蔫的,可谓少见,便也不留他,由他去了。
药师阁,月寻醒了,她感到疼痛,倒也不是无法忍受,比疼痛更甚的,是恐惧。她身边没有人,大概医师已经和众人说了并无大碍,自己似乎昏迷了许久,现在已是深夜,黑暗中只有一盏豆苗般的油灯残火,笼着一团昏暗光晕,却照不到她身上。
月寻闭上眼,不知是第几次尝试催动灵脉,但没有回应,就像一粒石子沉入巨大的无边的深海,一直向下坠落,坠落,前后都是死寂的黑暗和无法抓住的虚空。
不眼泪从眼角滑落,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二次哭。
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她该怎么办?也许还有办法,但也有可能就此成为一个废人,玄真不需要毫无灵力的废人,即使她能接受自己重新修习,其他人又会怎么看她,还要连累师父再被嘲笑。
她感到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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