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摇头,脱了外套就奔厕所去放水,刚出来就见吴誓言端着一杯水站厕所门口等着他,他撇撇嘴,“我刚尿了。”
“所以你得再补上啊。”
他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放回哥哥手里,和站在一旁的妈妈说:“我去睡了啊,还是困。”
转身回了房间。
陈筱茹接过吴誓言手里的杯子,拿了药给他,“你吃了,预防着点,别被他传染了。”
“我没事,吃什么药?”吴誓言无奈地说。
“你现在是没事,等你有事了就晚了,赶紧吃了。”陈筱茹叮嘱他,“你可耽误不起。”
吴誓言接过来吃了,陈筱茹又说:“早点睡吧,这两天别熬夜了,休息好。”
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是个个性很强的人,孩子们小的时候奶奶住在家里帮着带过几年,从吴开言上了幼儿园奶奶就回了自己家,无论下班多晚多累都强迫症似的把孩子接回身边来。
好像自从丈夫离开后,她便在自己身周筑了一座坚固堡垒,让她像个不会言败的将军一样,风吹不倒,绷着一股劲把两个儿子养大成人。
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挺拔帅气的大儿子,她觉得自己的营地又被加固了。
陈筱茹伸手在吴誓言的额头贴上去,吴誓言身子晃晃,躲开妈妈的手,皱起眉头来说:“我又没发烧。”
“我知道啊,看你那嫌弃的样儿,你饿不饿?晚上吃的什么?”
“不饿,妈,你也去睡吧。”
“嗯,我去看看弟弟,等下就睡了。”她说着便往吴开言房间走去,发现吴誓言也跟过来,便把他推到自己房间,“说了你离他远点,别凑热闹了。”把他推进房间,咣的一声将门关上。
吴誓言半夜还是跑去了弟弟房间,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吴开言侧着身子沉沉睡着,一条腿夹着被子横在前面,半边身子都盖不着,他手动了动想给弟弟盖好,又怕把他惊醒,让他没有机会多看一会。
他在床头蹲下,窗帘拉了一半,这样正好,让他不用看得那么清楚,也显得自己的欲念没那么赤裸。
如果说陈筱茹是一种外放的强势,那么吴誓言恰恰相反,他温和低调,从不厌烦被爷爷像展览一般带着给街坊邻居炫耀,谦和有礼地回应着别人的赞誉,给所有人一种“这孩子真不错”的表象。
就是这样,像一个游戏的创造者,在他设定的世界里,编织出两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冠冕堂皇地活在别人的眼里,一个活在自己的心里。在日积月累中,越来越擅长这种创作。
他从不否认并忠实于自己的性取向,但当这种取向直指自己的亲弟弟时,或许是在自我创作中迷失了,所有的不合理他都能自圆其说,于是在短暂的压抑后他选择妥协于自己的欲望。
就像给一道数学题解出答案一样,思路可以有许多种,他条分缕析的脑子。
“吴开言,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你小时候明明那么丑,一点也不可爱,为什么长大就变了呢?为什么害我生病?”他声音又轻又低,吴开言觉得自己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可是这些话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他脑子里出现,排列组合成一句话,他哥哥说的话。
我喜欢你。
“不是说了吗?让你救救我,你就不能再可怜可怜我吗?”他说着吴开言完全听不懂的话,吴开言木木地开口:“你什么意思?我是你亲弟弟啊,我是男的啊。”
“啊”
他刚说完,吴誓言就挺直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又坐回去,神色坦然地看着他。
吴开言惊得叫出声,抬手摸在刚刚被亲到的地方,怪异地看着他。
“恶心吗?”吴誓言正经地问他。
吴开言没说话,恶心吗?说实话,没有,可这能说明什么呀?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小时候哥哥也不是没亲过他,他抱着哥哥的脸吧唧一口的时候多了,亲一下抱一下太正常了。
他摇摇头,吴誓言又凑上来,他下意识向后躲,却被固定住肩膀,吴誓言不让他后撤,然后蜻蜓点水般的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吴开言一把推开他,站起身骂道:“神经病啊,别得寸进尺啊。”
吴誓言仰起头看向他,仍是问他相同的问题:“恶心吗?”
吴开言心里忽悠一下,他是很意外,很慌乱,很气恼,但不恶心,他不反感。
“他妈的,你是我哥啊,”他一时无语,胡乱说着。
吴誓言低头笑了笑,撑着地板站起来,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的弟弟,温柔地说:“我是你哥,我喜欢你,要亲你,要搂着你,做梦梦见的都是你,吴开言,你不恶心,所以你和我试试行吗?”
“试什么?你别胡说八道了,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吴誓言走到他面前,吴开言伸长胳膊挡住他,却被吴誓言用力钳住,按压在身体两侧,他大病初愈,这一晚上惊怒交加,身上一阵阵潮热向外返,额头都开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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