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嘴里也大叫大喊,密闭电梯里有如瞬间被加热的蒸锅,“你能不能滚远点,能不能暂时消失别让我看到你!”
他手脚并用,抬腿踢向哥哥,吴誓言躲着他,他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头发捋到后面,明明从炎热天气里走来,脸色却是苍白,看上去冷冰冰的,看向吴开言的眼神又凝聚专注带着不容忽视的炙热。
电梯往上走,吴开言缩在角落里大喘气,他累了,嘴里一丝唾液也没有,身体水分被蒸发干净,干得他说不出话来。
吴誓言和他相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电梯在他们家楼层停下里,吴誓言手拦着门,等着他往外走,吴开言站起身一步冲出去,向家里跑过去,吴誓言紧紧跟上去,两个人前后脚,他想把哥哥甩在门后的想法根本成功不了。
一进门,吴誓言就从后面抱住弟弟,吴开言掰着他的胳膊怎么掐怎么拧都挣脱不开,指甲盖在皮肉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吴誓言麻木地越抱越紧,他的力气如同他要得到弟弟的决心,超越一切的坚定。
吴开言最后无力瘫软在他怀里,他声音颤抖低沉,在吴誓言的耳边响起:“你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啊”
说完整个人就失了力气,向下倒去,吴誓言随着他的动作,吴开言跪坐在地上,他早已顾不上身上的疼,脑袋嗡嗡直响,所有感官力气全随着汗水流出去了,要不是吴誓言在后面搂着他,他已经躺在地上了。
吴誓言也不好受,他被雨浇了一顿,好不容易打上车回到家里,走到楼下看到弟弟一闪而过的身影,紧着跟上来,他能预料到弟弟讨厌他,却没想到反应这么大,他的理智淡然在今天上午都被撕成了碎片,两个人之间温情荡然无存,只剩暴力。
他紧紧贴在弟弟身上,下巴抵着他的肩窝,两手圈在他胳膊上,手心里汗液消失后变得又涩又冰凉,他甚至能感觉到手下弟弟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开开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气了”嘴里不住地说着,在那样的伤害后,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人哄好,只能反复念叨这些无用的话。
吴开言不知听没听到,他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衣服,嘴唇抖动着,他恨哥哥,可此刻也恨上了自己。
他突然意识到,即使只过了这么短短几个小时,即使他在不久前恨哥哥恨到希望地球毁灭,绝对不能原谅,可当哥哥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说着道歉,他无比清晰感觉到那些恨意就像蒸腾的雾气,正在一点点消散。
他要疯了。
他们搂抱着,在家门口,像两只狼藉的小狗,风吹雨打后依偎在一起。
不知道这么抱了多久,吴誓言一直在说着,说他对弟弟的喜欢,说他曾经畅想的这个暑假他们会怎样在一起,说他给弟弟的安排,说完了这些又回到道歉。
他道歉的内容只是他的粗暴行为弄疼了弟弟,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个行为本身就该去道歉。
吴开言靠在他身上,他只觉得辛苦,像是跑了一天一夜没有停下来,铺天盖地的辛苦沉沉压过来,哥哥的话催眠一样,让他困意渐浓。
吴誓言听着他的呼吸都平稳了,他低下头看去,弟弟额头上都是汗,密长睫毛颤动,轻微地他都不敢大喘气,他向后挪动着发麻的身体,两手圈着,想把弟弟抱起来,他们两个身量差不多,哪里就能抱得动。
他蹲在弟弟身后,从他腋下穿过去,叫着他:“开开,我们去屋里睡好吗?”像是他的弟弟变回了童年时,吴开言迷蒙地睁开眼,被他架着站起来时仰起头看向他,眼神迷离倘恍,如在梦中。
他任哥哥摆布,被拖到屋里,一沾枕头就又闭上眼睡去。
吴誓言把窗帘拉上,空调调好温度,趴在床头盯着他看,把他被汗水洇湿的头发细细撩开,眉毛上的汗珠抹掉,嘴唇上干裂翘起来的皮好想撕下来,可是这会吵到弟弟,他按捺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天黑下来吴开言都没起来,中间被吴誓言叫醒喝了水,又再睡去,吴誓言熬了粥,想等他醒了吃点,没能叫醒他后,他便挨着弟弟躺下,手轻轻搭在他身上。
这个他期盼了许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哪怕他清醒地知道明天起来可能依然会得到弟弟的冷漠,那都不重要,他总会哄好弟弟,得到他想要的。
生物钟让吴誓言一早就醒过来,他仍是在弟弟床上,吴开言侧对着他,蜷缩成一团,身上衣服皱巴巴的,肩头突出,吴誓言抬起手摸上去,轻轻在上面打圈。
房间是舒适的温度,触手是轻薄布料,带给他一种矛盾的柔软,就像他的弟弟,惹着他,就是个龇牙咧嘴,气势汹汹的小狼狗,但内里仍是心软和顺的小猫。
他稍稍凑近了在弟弟额头上印上一吻。
起床把门带上,洗漱一下便下楼跑步,然后买早餐回来。这习惯是从他假期开始后便坚持的,雷打不动。
一路上他都在想,今天一定是个新的开始,他们再也没办法退回到以前,两个人有了更实质的关系,越跑越有劲,有种振奋人心的力量在身体里晃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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