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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秀荷听了我的话快急哭了。
一旁小厮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想来也是没明白,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松口。毕竟女子从男方家的别院出嫁,可不是好事。
其实他一开口,我的记忆就回到了去岁元宵。
那日我听闻画灵阁第一夫子,会在灯会上亲笔绘一盏灯,有缘者可得之。
我自称画痴,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事。
夫子挥毫泼墨,半会儿功夫,几朵梅花盛开在了模样精致的灯笼上。旁边店小二递上一个谜面,说是猜物,最先猜出谜底的,可得此灯。
谜面是:
珍珠往下排,龙须往上长。
夏天开枝叶,冬天蟠龙卧。
周围百姓抓耳挠腮,文人墨客苦思冥想。没有一个答得上的。
我已然猜到了答案,但不太确定,毕竟这种果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我也是偶得几颗吃过。
可有一人迅速高声作答:“谜底是葡萄。”
他的声音穿透人群,似再有五百人的喧嚣也挡不住他。
“葡萄是何物?”可吃?还是可穿?""不会是谜底吧,也太不寻常了。”
“啊,没想到尹少东家在,失策失策。原本以为这盏灯可要等到天明,也不见得能寻得主人。没想到啊没想到。"店小二一阵叹息。
底下人起哄:“什么葡萄,讲给我们平头百姓听听呗。”
店小二答道:“西域的一种水果。我也不曾见过,听说是达官贵人才能吃到。”
“这也太难猜到了。不是富贵人家听都没听说过。”尹少东家猜到不奇怪,他就是靠去西域,挖了第一桶金。"
随后大家口中的尹少东家,上台与夫子拱手,拿了彩头灯。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他后头竟说:"我
本是俗人,不懂字画。现割爱此灯,价高者得。”
我不由多看了台上的他几眼,商人本性逐利不奇怪,但像他这般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俗的,我还真没见过。
原来是他呀!
尹少东家。上京首屈一指的富商。
真有趣,他现在一幅小厮打扮是为的什么?
但这与我无关,
从记忆里回过神来,本来我也打算过了今晚便离府的,真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挺好。
嫁?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借此能正当走出苏府。
苏杳查假情假意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泪珠,一边故作啜泣:“姐姐,我才刚和你做姐妹,就要分开。"
上来就要拉我的手,我微微斜侧身
子,她自然扑了个空,她倒也没有尴尬地演不下去,一个人兀自地在那儿假泣。好不烦人。
继母看我松口,虽不明白我多呆一晚上能有多大区别。但她还是转而高兴,
脸上因怒绷直的肉重新松垂下来。
周围小厮,丫头们看主子高兴了纷纷都松了口气。
祖母,你在天有灵看看,这满屋子的人皮牲畜,不过是过了三载,有谁还记得今天是您祭日。翌日上午,我简单收拾了一下细软,揣着能证明我出生的长生锁,正式踏出了苏府。
秀荷说她也不愿在苏府伺候别人,宁愿守着我一辈子。我看她实在哭的可怜,心一软同意了。她跟着我往后是福是祸,也不一定。
在大门外我偶遇了王典礼,那个我曾
经的未婚夫,现今的准妹夫。
他看见我不免眼神闪躲,恨不得掉头
回去,择时再来。
“王三公子"我叫住了他,“今日来苏府有何事?”
他硬着头皮答道:“是…阿母要我来
商量婚期,杳杳是丞相千金,婚事马虎不得。不,不可能。
茹夫人头发有花白,她儿子至少三十,再说叫我是去续弦,尹少东家应该没娶过妻,而且凭他现在的上京地位,犯不着娶我。我赶紧把这荒唐的念头,从脑子里甩掉。
二桥巷离苏府不近,平时要行车一炷香的时间,今天可能刚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而且车走的还极为稳当。
“晚儿姑娘,到了,您慢点下。"门丁热络地迎了上来。
正如昨日所说,小别院里样样皆有,仆从少而精。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有几副我以前的画作挂在厅内。
巧合吗?
毕竟除了帮我拿画出去卖的秀荷,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我把画作拿出去寄卖。
有丫鬟领我去主间入住,她看秀荷一脸紧张,忍不住笑道:“两位莫要多想,我家东家说了,知道晚儿姑娘不是真心愿嫁,只是想早日离府。他愿意当这个借口,苏府那儿他去挡着。别院您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等哪天您厌烦了,想要另去他处,东家绝不会阻拦。”
一番话听的我一愣,我跟她们东家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帮我?
难道是他知晓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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