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他。
只见江知鹤捂着红肿的脸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死寂,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他那一抹孤寂的身影。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我的心头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茫然,刚才的冲动和愤怒,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残忍。
我,竟然也会怒不可遏到这种地步。
我们如今,可还能收场?
江知鹤捂着脸颊,倔强地抬起头:“陛下可要在这里打死臣?”
“江知鹤,”我又怒又费解,“你、你真要权要势,朕什么不曾给你,朕什么不能给你?为何要如此?”
顿时,江知鹤松开捂着自己脸颊的手,红痕明显,好在我并没有用全力,否则只怕肿得不成样子了。
他对着我道:“陛下之爱,臣实在承受不起,还请陛下另寻良人,……放过臣吧。”
……放过?
原来我竟然是如此十恶不赦的强逼于他吗?原来我以为的所有的他的软化,都是伺机而动吗?
我怒极反笑:“怎么,原来是我强逼于你,逼你江知鹤委曲求全?”
江知鹤看着我:“难道不是吗?陛下当时为什么从牢狱之灾救臣,不就是因为陛下手头缺一个玩物吗?臣这张脸,很不幸地入了陛下的眼罢了!”
他简直把我骂成了一个昏君、色中恶鬼,我强迫他委身于我,但是事实分明不是如此,半真半假的话最叫人难辨,也最叫人生气。
我咬牙:“江知鹤,你这段时间到底为什么如此反常?”
“那臣怎样才是正常的呢?跪在陛下床榻之上摇尾乞怜吗?”他嘴角又挂上了讥讽的笑意。
“江知鹤!”我大怒。
“你如此心比天高,朕容你一再放肆,如今你是想做什么?
罪不至死之人你杀,无能之人你任用,阻你路之人你排挤,你蒙蔽圣听,媚上至此,非止朝堂,朕才是真正被你搅得是非不宁!”
“陛下既然如此怨恨于臣,”江知鹤直直地站着,似快要断了的雪竹一般,眼角愤红,唇线死死抿紧,似悲似笑地盯着我,“——不如杀了臣以泄愤。”
他惨白的指尖紧紧攥着书桌的一角,仰头看我宛如天鹅断颈,笑得凄厉。
“好,很好。”我掐住他的下巴,低下身去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你既不想与朕做夫妻,那便只做君臣奴仆,既无情分,便只剩规矩。”
他僵直地站在那,听到这句话,却又似乎是释然地放松了,肩膀卸了力,松柏一般的脊背终于弯了。
江知鹤膝盖一弯,跪了下来,朱红的锦衣染上了灰尘:“只求陛下放过臣府中的,无辜之人。”
“凭什么。”我冷脸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露出他半边艳姝半边红肿的脸来。
或许他以为我真要杀他。
闻言,江知鹤跪在那,抬起他那双狐狸眼看着我,“陛下想如何?”
我的手指往上抬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惯会揣摩人心,朕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我要什么……连我自己现在都有些迷茫了,但我还是把问题抛给江知鹤了。
江知鹤愣了愣,随后一笑,媚骨天成地张开嘴,露出里面那一截柔软的艳红的舌,贴过来咬我的腰带。
看,他明知我想要的是他。
“抬头。”我命令道。
他抬起头来,眼角似有泪意媚意,混杂在一起,染成绯红,嘴角挂着晶莹剔透的津液,拉丝连着我的腰带。
我觉得他走了一步错棋。
他真要权,就该好好地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如今这样和我决裂,若说江知鹤是真的厌恶同我同床共寝,说句实话,他只需要说他不想、不喜欢,或者随便找个借口说他身体不好,我大抵也会纵着他。
江知鹤难道不知道,惹怒了我,他恐怕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说,他算准了我的留情,觉得我不会伤他性命,只会一别两宽,就那样放过他?
做梦。
我敛眸看他:“你想朕放过谁——青佑?田恒?还有谁?”
他怕我蓄意针对,便只说:“只求陛下仁慈。”
“朕可以仁慈,”
我掐住他的胳膊,把人一扯就压上了刚才的案台,
“不若请督公府中之人来看看,他们的督公是如何在朕身下婉转求欢的,若是如此,朕大可放过他们。”
闻言,江知鹤的脸色顿时惨白,分明就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回忆,但他还是扯出一个笑来:“如若这是陛下的条件,那自然可以。”
“那就脱。”我让他自己褪去衣物。
江知鹤睫毛微颤,躺在案台上面自己伸手解开腰带,衣物迤逦落在漆黑的案台上面,露出他那一具浑身赤裸、雪一样的身躯,我曾经爱不释手,如今却百感交集。
他在发抖,就好似寒夜里面快要冻僵的鹤。
我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翻过去,一口咬在他后腰上面的那个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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