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离开后,蒲鹤引没有回公司,直接打车回了家。当晚她从许却打来的电话中得知那笔生意最后谈成了。这也在蒲鹤引意料之中,当时所有重要事宜和条件双方谈妥当了,就在要签字的当口,对面那位思想和他脸一样方正老朽的签字人说“女人如何能做主”,然后嚷嚷着要见到宋翔,才签字。
就是那个思想和他的脸一样方正老朽的人,把蒲鹤引气得够呛,还不得不陪着笑脸,赶去酒店“捉奸”,最后还发现自己的丈夫睡的是自己的前女友。
蒲鹤引说不清楚这件事发生了到底是好是坏。因为当年她的不告而别,一直以来她对枝如蝉都心怀愧疚,有时候走在鹏城街头,她会幻想和枝如蝉在某个街头偶遇,然后或平淡地就像无事发生过一般聊上几句,或许(更有可能的是)枝如蝉会生气地质问她为什么离开,她们会吵上一架,但她最终会成为她的情人。可她如何也想象不出,和枝如蝉的再一次见面,会是这般光景。
她不在场的这四年里发生了什么?
她上次问枝如蝉,却没有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那次之后,一个多月过去了,鹏城迈入了三月,蒲鹤引没再和枝如蝉见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蒲鹤引从来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只是即使不与枝如蝉见面,那个没能得到解答的困惑也一直停在她的脑子里,萦绕不去。在开会、阅览文件、布置任务的时候,不合时宜地蹦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和那个疑问同时浮现在脑海的,还有枝如蝉,她纤细紧致的腰身,大腿内侧光洁滑腻的触感,她那宛如受伤的羊羔般呜咽和呻吟,因动情而挺立的乳尖,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的影像交叠在一起,她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她耳边叫她姐姐。
因为这些,蒲鹤引自慰的次数大大地增加了。
所幸,那次之后宋翔对于“偷腥”这件事,越发的肆无忌惮(当然,当他的愧疚尚还新鲜,他也曾在家里留宿过几晚),几乎整宿整宿地外宿酒店,因此也没人打扰她自慰,否则面对着宋翔那张脸,听着他的呼噜声,她那些兴致非得被浇灭不可。
但有一天,宋翔似乎因为一连许多天在其他女人身下承欢(毕竟希望他能让那些女人像他这般满足,怕是不太实际。而且蒲鹤引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在意枝如蝉是否在这些女人之中),精力不足,于是难得地留在了家里。更难得的,是他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内疚和自省力,发觉自己冷落了蒲鹤引,而决定给予她更多的关心。虽然蒲鹤引宁愿他不,但他仍旧坚持自己的主张。
这一次做爱是让蒲鹤引最难以忍受的一回。她全程闭着眼,强迫自己忽略宋翔猪拱食一般浑浊不清的喘息,她甚至自己动手揉搓自己的乳房,假装那是枝如蝉的手,假装压在自己身上的是枝如蝉,借此让自己更湿润,以减轻撕裂般的疼痛。但效果只是杯水车薪,到最后宋翔卯足劲加快动作时,她甚至差点推开他。
当他最终疲软地退出她的身体,猛地砸向床面,瘫倒在柔软的被褥中舒服地喘着粗气时,她侧躺地缩在床的一侧,只觉得屈辱和厌恶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再一次恨起了当初选择不告而别的离开的自己,如果她当面告诉枝如蝉,看到枝如蝉的眼泪,她就会心软的吧,她就会留下来和她在一起的吧,也就不至于走到如今这地步了吧。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当初留下,即使到如今什么都没有,她至少还有枝如蝉,还有爱情,对吧。
她起身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冲洗身体。在水流的掩护下,她终于忍不住地啜泣起来。
当她走出浴室时,她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蒲鹤引。但又有所不同,她决定约枝如蝉见面。
蒲鹤引这个澡洗了许久,久到宋翔已经埋在枕头里睡着了,发出不小的呼噜声。她径直走向宋翔那边的床头柜,拿起上面的手机,开了锁。
她没在微信的聊天记录里翻到宋翔和枝如蝉的聊天,于是转而到联系人里去翻,最终在“X”字列翻到了最有可能是她的人,备注是“小婵”。
蒲鹤引点进去,给她发去了一条消息。“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城市塔餐厅。”
消息发出去后,她又撤了回来,最终将时间改为十二点半,才再次发送。
确认发出后,蒲鹤引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将“小婵”从微信联系人里删除,才把手机放回原位。
第二天是星期五,蒲鹤引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到了公司。公司早晨的工作时间是八点至十二点,下午则是两点到六点。她打算在午休的两小时间和枝如蝉见面,(如果两人这次聊得比上次融洽的话)或许再吃顿午餐,所以当许却邀请她一起到公司楼下一家西餐厅用餐时,她拒绝了。
十二点一到,她将手头未竟的工作整理好码放在办公桌的左侧,搭乘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离开了公司(她的办公桌是在总裁办公室里添的一张桌子,就搁在宋翔那张诺大气派的黑胡桃木桌的旁边。自从宋翔不怎么来公司后,这间总裁办公室几乎成了蒲鹤引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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