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持续而不间断地响着。
在高耸的顶楼之上,城市的璀璨灯火于脚下铺陈成一片绚丽的星河,如梦如幻。夜风如狂怒的野兽般呼啸着席卷而过,肆意地吹乱了他的发丝。
头顶的星空被厚重的乌云半遮半掩,月色黯淡,徒留几分朦胧。那手机铃声在这空旷寂寥的顶楼显得格外突兀,持续不断地回响着,声声撞击着他的心灵。走得平静些吧,也还想再听听那人的声音,他缓缓接起。
“你他妈究竟在哪儿!为什么不在家等我!我说了我会解决好的,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周围的气流翻涌奔逃着,似乎也被这愤怒至极的声音所惊扰。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闪烁,明明璀璨夺目,却无法为这冰冷刺骨的氛围增添一丝温暖。
“是不是他妈活腻了,你他妈是不是想跟以前一样被丢出去才会消停!”
嗯,是活腻了,“俊哥。”再叫一次吧,他苦含着冰凉的泪水,话语仿佛蘸着盐巴,咸得令人脱水般干涩。
扑啦啦一群鸽子飞过,鸽哨在召唤它们。
“你,你,你他妈”
“俊哥,你好好的,我走啦。”他荡起那如麻杆般颤抖的腿,身体如白鸽一般决然地扑向大地,他的鸽哨也在召唤他,归家。
“瑕樾!!!——”瑕樾瑕樾再无人回应。
瑕樾身体重重地砸落在大地上,瞬间,一切都归于平静。肺部被肋骨无情地刺穿,剧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他的思绪飘回了儿时,想起与伙伴们在田埂间赤脚摸黄鳝的欢乐,那清脆孩童的笑声仿佛还在耳畔久久回荡。那时的天空湛蓝如宝石,纯净无瑕,微风轻柔地拂过金黄的麦浪,成熟的粮食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芬芳,微风打着旋儿地吻过他被太阳晒红的面颊,带来丝丝清凉。
想起第一次遇见段佳俊,那痞里痞气的三七分头,嘴里含着那颗烟,至今他都没弄明白,对方是如何做到一直说话烟却不往下掉的。
想起自己为了给公司填补账目空缺,不得不一杯接一杯地灌下那热辣刺喉的酒液,吐过之后,冷汗阴冷湿凉,紧紧地黏着后背,那种感觉就跟现在身下被温热的血液铺满一模一样。身体失温,头脑昏沉,剧痛不止。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曾经的甘甜还是苦痛,都随着他这纵身一跃化为虚幻的泡影。生命消逝,由他亲手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无尽的深渊,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和绝望。段瑕樾置身于一处破败荒芜的世界,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沙石漫天飞舞,打得他的脸颊生疼。
他拼命地奔跑,脚下的土地却像是流沙,每一步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身后,是一群面目狰狞的黑影,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突然,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闪电直直地朝着他劈下。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噩梦中惊醒。
他的身体瞬间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竞速。他的额头布满了冷汗,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枕边。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瞳孔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放大,目光游离不定,仿佛还未从那可怕的梦境中完全脱离。
心跳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重锤敲击着他的胸膛,让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闷痛。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他在这混乱时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呼吸急促而紊乱,他试图通过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吸入了一团冰冷的火焰,灼烧着他的肺部。
此时的他,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孤独地沉浸在噩梦带来的恐惧和余悸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做恶梦了?”身后人被他吵醒,凑过来,亲昵的咬了一小口他的屁股肉:“要不要再睡会儿?或者,你想干点别的”说着手指就要往段瑕樾后穴钻。
被段瑕樾一把攥紧贴在臀侧:“别,入年,我不要。”
男人说不要就是要,但江入年自诩善解人意,倒也不必逼段瑕樾于一时。
他转过身,借着肩膀挪腾两下,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匕首,刺啦刺啦在床头柜侧面的正字上又添一笔:“那好吧,欠我一次。”
段瑕樾看得眼皮直跳:“不是说好了不要在卧室放这么危险的东西吗?”
“这房间里最危险的就数我,但我也最不是东西。”江入年趁机又揉了揉段瑕樾的屁股,五指用力,恨不得陷进臀肉里拽掉一坨咽下去。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瘦的人,连胸口都是薄薄的一层皮,透着肋骨,怎么会有丰润的肉狡猾的藏在后头,每次从后面来都撞得啪啪作响。
从指头里漏出来的肉粉白得刺眼,江入年叹了口气,忍不住凑嘴过去啃咬,嘴里发出呲溜呲溜的吸吮声,没一会儿就遍布吻痕齿印。
“你别,哎,你可真不是东西。”段瑕樾推都推不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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