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他左手拍拍顾偕的肩膀,右手悬在柏素素头上,似乎意识到了不合适,悻悻收回了去。
“哦这样啊,”柏素素了然一笑,没有顺着打听为什么吃饭,话锋一转问道,“我这周要办夏日烤肉,陈伯伯您有时间来吗?”
“当然有,我会带着外孙们一起去的。”
“外孙……们?陈琳姐又生了个小宝宝?顾偕!你记不记得那次在时间广场,有个缠着我叫‘妈妈’那个小宝宝……”
五星级酒的店空气芬芳,大堂里人来人往,笑语夹在雅致的钢琴曲里,没人注意到有人尴尬地夹在中间,身形微微僵硬。
“两位结婚快一年了吧,有好消息吗?”
“顾偕工作忙,不过宝宝的事已经在日程里了。”
朱砂眼眸一垂,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提着水饺包的双手挡在小腹前。
这筐鸭蛋本就是一桩划算的买卖,朱砂杀价杀到底不过是配合顾偕唱红脸。人家有世家名媛做妻子,再把人情债往上一抬,这筐鸭蛋也许能压到6%,哪里需要她档枪。
“陈老、素素,”顾偕冷冷打断,“我和朱砂还要等下开会。”
陈伯益抬头,向朱砂伸出手,刹那间苍老的脸上退去慈祥,眼神镇定如坚冰:“希望朱小姐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老朽真诚希望能和深蓝合作。”
朱砂平静地握住这只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笑了笑没有回答。
·
餐厅侍者将保时捷开到门口,朱砂随手塞给他两张整钞小费,倾身钻进驾驶室中。随手摆弄车内后视镜的角度,顾偕和柏素素吻别的倒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副驾驶车门砰地关上,顾偕坐了进来。
车内异常安静,车窗将午休时间里闹市区的喧嚣杂乱都隔绝在外。朱砂稍稍降下了一点窗玻璃,一瞬间此起彼伏的刹车与鸣笛声钻入车内,在最诡异安静的空气中来回飘荡。
顾偕解开了衬衫上的两枚扣子,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仿佛随口一提:“年假打算怎么玩?”
“睡觉观光。”朱砂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偶尔瞟两眼后视镜。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导游……”
“不用,小白都准备好了。”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顾偕无声叹了口气,放在座椅旁的手指胡乱敲了几下。这时前方路口亮起了左转红灯,朱砂缓缓踩下刹车,握着档排杆的手背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指。刹那间,整条胳膊都泛起了寒意。
——好凉。
——她的手怎么那么冷?
左转弯绿灯亮起,银色保时捷在拥堵的车流中贴着地面白线,左转拐进了金融街。
顾偕知道,朱砂现在不高兴。
他的小姑娘车技一流,上路开车的状态极度放松,总是一只胳膊肘在车窗上,单手扶着方向盘。而现在她腰板挺直,两只手都搭在方向盘上,脸上表情从容淡定,目光直视前方,傲气凛然,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入眼。
美人的骨相尖锐,笑起来风情万种,不笑的时候冰冷、寒凉就像雪山顶终年化不开的雪和扎人一手血的冰川。
扶着方向盘的那两只手指像葱一样白,顶端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些画面。
这两只手握着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拇指拨开顶端的薄皮,顺着凸起的青筋上下游移。鲜红的指甲盖转着圈在紫红的龟头上揉摁,蜗液从顶端吐出来,流满茎身,浸湿了手指,让她的手心又热又湿。
顾偕的喉结不住吞咽,从窗外吹拂进车里的春风吹得脖颈痒痒的。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泛出冰冷银光。
那是她的尾戒。
顾偕手指轻颤一下,刚刚抬起的左手又立即放下了。
深蓝资本的大楼屹立在前方不远处,金融中心附近堵成了露天停车场,不到一公里的路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绕行两公里反而更快。
朱砂盯着侧视镜,脚在刹车和油门之间快速切换,游鱼一般从最左侧车道插进了右转弯车道。南北路口堵得寸步难行,横行路段几乎没什么车,一进查北路车速立刻快了起来。
“你怎么看这些债券?”顾偕忽然开口问。
“不好说,”朱砂握着方向盘道,“深蓝的不良债权已经够多了,吃下树懒的虽然不一定会撑,但肯定影响其他部门,医疗股现在走势不错。如果不接树懒的债权,赔五,医疗股赚八,这三个点能不能从树懒身上赚回来都不一定。”
顾偕点点头。
果然一提公事,他的小姑娘就复活了。
“你有看中的医疗股?”
“有,”朱砂犹豫一下,“上午刚买了点,看看走势吧。”
“你从陈伯益的话里察觉出来什么了吗?”
朱砂沉吟片刻,说道:“有不对的地方,他好像很着急退休,但这种着急又很刻意。”
“这条路有去无回,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个?概率相当于连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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