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绝对想要的礼物,我双手奉上。”
“你不怕我害你吗?”邵俊虚弱地眨了眨眼,“我是别人送到你身边的奸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希望你是个专业的奸细。”朱砂转过头,缓缓微笑,瞳底闪着坚定的微光。
病房里安静良久,医疗仪器闪着的红光在墙壁上投下影子。
沉默了很久后,邵俊开口说道:
“我家里床下贴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有我在和那个人见面地点附近的监控照片。还有他的车牌号,虽然可能是套牌,但是反光镜里有一张照片是清晰的……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吧,钥匙在我裤子里。”
“要下雨了啊,”朱望着窗外出神,低声呢喃,“风暴雨中登场,越来越有戏剧性了。”
·
车前大灯破开了重重雨雾,像隐藏在黑夜中猛兽,亮着铜黄的双眼,逐渐接近帝国医院。
医院停车位紧张,但顾偕可以直接开进VIP停车场,因为不久前他才向帝国医院捐了四百万的研究经费。
车牌号一录入电脑,值班医生那边便收到了重点关注的信息。
电梯从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上行至一层大厅,电梯门刚一打开,只见一名主任医师带着两个值班医生站在门外等候,旁边还放着空轮椅和滑轮床。
“顾先生,晚上好。”
顾偕面无表情:“朱砂今天送了个病人过来,带我去他的病房。”
电梯停至十五层。
落地窗外,暴风雨席卷了整个世界,缥缈的城市灯火在雨雾中扭曲模糊。值班护士打了个哈欠,一回头,一行四人迈出电梯,值班医生走在最前方,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
顾偕气场强大,神色冷漠,眼中寒光凛凛。
值班医生站在6号病房门前站定,刚要抬手敲门,顾偕直接上前咣当一声,推门而入。
——清洁车摆在房间中央,护工正在换新床单,闻声惊恐地回过头。
顾偕那双凌厉的眼睛一眯。
病床上方,急救铃旁的姓名标签赫然写着:
邵俊。
·
整个世界都被哗哗大雨中消音,周遭只剩下一片喧杂的白噪音。
远处公路上,车辆呼啸着扎起水花又消失在雨雾中。一道闪电撕裂了浓黑夜幕,刹那间全世界变得雪白一片。
黑夜中的邵俊脸色格外苍白,沾着血的裤脚没入了泥水中,他虚弱地靠在垃圾桶上,双臂抱着肩膀,止不住颤栗。
柯蓝站在两米外的地方似乎说了什么,但雨声太响,他只能看见柯蓝的嘴唇一开一合。
隔着滂沱大雨,邵俊与柯蓝遥遥对视。
“救……救救我……”
·
与此同时,暴雨冲刷过夜幕下鳞次栉比的高楼与繁华热闹的街道,来到纽港市的另一端。风雨中下城区的灯火渐渐湮灭,银色保时捷停在一栋待拆危楼前。
咚咚咚——
“莫测!是我。”
猫眼里,朱砂站在木门外,手上拿着一柄雨伞,雨水正顺着伞骨往下淌水。
中年男人开门,却侧身挡在门前。
“不方便进去吗?”朱砂挑眉。
“哪儿能啊!这不是怕你嫌脏吗?”莫测让开路,顺嘴抱怨一句,“看在钱的份上都不想和洁癖打交道。”
砰!
关门的巨响淹没在惊雷中,木门重重合上,簌簌抖落下一片黑灰。
闪电再次破开了乌云,棚户、矮墙及平房被狂风撕扯得摇摇欲坠,漆黑的天幕下,城中村和烂尾楼在暴雨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所以,邵俊这小子是被人雇佣偷拍你的奸细,不是你的小情人?”
沙发和茶几堆得乱七八糟,莫测坐在其中,仿佛没发现面前敞开的泡面已经发霉了。
朱砂拘谨地站着,小心翼翼不与房间内任何家具发生接触。
她疑惑道:“他为什么会是我的情人呢?”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莫测干咳了一声,把茶几上的杂物呼啦往地上一推,排开了朱砂拿过来的照片,沉吟道,“这小子上次挨揍的时候,是故意把人往小巷里带的,那一片他熟,知道巷子口那几家门店都有室外监控,这才拍到他们。”
肆虐的狂风吹得窗扇咣咣撞击木框,客厅窗户漏雨,地板上积了一地雨水水。朱砂默默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避开顺着地板缝隙流过来的污水。
“这车牌一定是套牌……”
莫测盯着这几张分辨低到看不清人脸的照片,眼睛一扫,常人察觉不到的视觉信息纷纷映入他眼底。
“对了,还有这个。”朱砂从包里摸出餐巾纸,上头笔记潦草写道:现金叁拾万整。
莫测对着灯光在半空中铺开餐巾纸,右下角有块不规则的边缘齿痕,明显是故意撕掉了什么,可是没撕干净,还有几条绿色印花。
他嘶了一声,紧接着起身跪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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