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无情,皆抛世间情爱。有人使得仁心术,有人使得鬼魅法。擅者多使诱、欺、恶、霸、赖、毒等歪门,企图得天下为掌中。可终是良法在上,报应不迟。
以命换命,替身者骨肉消逝,精力散失。黄雀儿睁眼时,已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五脏六腑绞痛不断。
“小姐,你醒了?”
黄雀儿只听见门扉推开的声音,头却转不过去。丫鬟妙音端着汤药置桌上,走去瞧床上的人。
“小姐,身子好些么?”
黄雀儿不再纠结身份高低,她如今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无几分。
“我睡几日了?”
妙音听着那女声气若游丝,继而俯下身子答道。
“五日了。”
五日能活下来,也不是易事。黄雀儿记得最后一刻,她是看到李常惊恐的神情。
“殿下呢?”
“殿下早晨入宫,现今未归。”
黄雀儿是在想些什么,视线转移至床帐上。在昏睡中,她是梦回仍在李府的时光,现在那颗银杏树下,等待黄叶飘落下来,砸到脚边。再苦再累,也是自由自在,无病无痛。
“大夫有说我是因何病疾缠身?”
妙音摇头,表示不知。黄雀儿心想:不知病因,是否意味着时日无多?
“小姐要不吃点粥水?”
黄雀儿本想起身,可妙音却急切说道。
“小姐莫要乱动!躺着便可。”
黄雀儿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小姐有所不知,在前几日的进食里,都是殿下一勺一勺地喂下去,就连洗脸擦嘴亦是。殿下今早已吩咐小的要万分照顾小姐,定不能怠慢。”
黄雀儿未出声,沉重地阖上眼皮。她心想,身子动不得,就像是个废人。
妙音端着碗,舀起一羹粥水,然后慢慢地倒入黄雀儿嘴里。一来一回,整整半个时辰。天气寒冷,正逢严冬。屋设摆放着黔黑铜炉,里头烧着炭火,好在碗中的白粥也凉得慢些。
粥吃完,口也漱干净,妙音捏着手帕擦拭黄雀儿嘴角的水渍。而在无意间,她看到黄雀儿眼里的空洞。
“小姐莫要担心,殿下一定会治好小姐的。”
黄雀儿笑了下,轻声问道。
“何时过年?”
“再过半月。”
黄雀儿回忆起那红一片红色的街巷。红白之间相应色,入眼更甚九重天。被窝里的小手,稍微动了动五指,她记得红糖果子捏在手里的感觉。
“红糖果子…”
妙音床角换完炭火后,接着十分殷勤地凑过去。
“小的去吩咐庖厨做一些?”
黄雀儿摇头。她想吃的是街边老头叫卖的,更是自己有手有脚地去买。
红砖绿瓦层层雪,青砖碧石浅浅坑。进入皇宫,赵识尧伫立在苑外,等待飘雪。见久久不下,只好进屋里,宁妃也在里头等着他。
“母亲。”
赵识尧作揖,却不坐下来。
“尧儿竟是心急得连凳子也不愿意坐?”
听这语气,赵识尧也不好违抗。宁妃见赵识尧坐下,便把桌面上的一盘糕点推过去。
“还记得小时候你最爱吃花糖。”
“多谢母亲。”
赵识尧是不得不拿起一小块儿,吃进嘴里后细细地嚼着。他知道这次是躲避不了宁妃的追问。
“尧儿觉得静婉如何?”
提起此人,赵识尧脑海里浮现那一抹笑。
“大家闺秀,知书达礼。”
“你们从小是认识的,自然是熟悉不过。”
赵识尧仍嚼着东西,看似不便作答。接着,宁妃倒了一杯温茶。
“既然互相了解,倒不如牵了这段姻缘?”
赵识尧慢慢地喝下茶水入肚。黄雀儿的事情,刘伯定有把她的状况呈报,眼下严峻时刻,他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心情?更可况,他记得与黄雀儿的承诺。
“母亲难道不知雀儿如今病得严重?此时谈论,不合时宜。”
宁妃怎么会不知黄雀儿对赵识尧的心思,可目前来说,太子之位才更为重要。
“母亲明白,只是希望尧儿不要冷落了静婉,毕竟她才能帮你。项山之事,还不亏了她的及时?”
不理宁妃的劝道,赵识尧毅然离开,不作多留。他心中所念的只有黄雀儿,想着那丫鬟有没有伺候好她。以至于回王侯府后,赵识尧直奔别院。
妙音刚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木盘。赵识尧看到碗里还剩一半的粥水和青菜,便接了过来,问道。
“早晨吃了多少?”
“回殿下,小姐吃得不多,仅小半碗。”
“下去吧。”
“是。”
赵识尧进屋后,黄雀儿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过去,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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