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管他管的紧,神念的心思便都收敛了。
可看到师弟玄镜面若冰霜的站在一旁,神念吓得腿抖,“啊,你来了。”
“祈福已过,玄镜接师兄出宫。”
玄镜心思缜密,从刚刚遇到宁王时对方古怪的神情、一向对外和善可亲的太子见到他笑容僵硬,再到师兄现在这纵欲过度的模样,他就全明白了。
他这个不成器的师兄,竟神不知鬼不觉把手伸到东宫去了,他到临走一天才知道!也是他忙于公事,竟忽略了师兄。混账东西,一时看不住都不行。
“既然同要出宫,不如去宁王府,本王设好了酒宴,两位大师不如同去?”
宁王尽力打了圆场,神念用力点头,玄镜黑着一张脸,在太子仿佛能杀人的眼神中,被神念抓着手臂跟在了年仅十五岁的宁王身后。
宁王原本只准备了两乘马车,现在要分开坐四个人,神念在和太子坐一辆还是和师弟坐一辆中纠结了半天,如果和太子,那么师弟回去后肯定要罚他扫在经书房闭关一个月了,如果和师弟,太子一会儿到了王府还不知道要怎么刻薄他。
好纠结,真的两个都得罪不起,此刻美人将军小宁王简直在发着光,“贫道可以和王爷同乘吗?”
“当然,小王荣幸。”
神念是舒坦了,宁王尚小,毫无压力,但另一辆马车却是易燃易爆的火药桶了。
“神念大师颇惦记玄镜大师,在东宫常常跟本宫提起。”太子主动跟玄镜说话,想套出神念和玄镜是否有那种关系。
“贫道要多谢殿下这些日子照顾师兄,”玄镜一向待人冷淡,道谢的话表情却没半分缓和,“师兄自小便行为癫狂,自贫道入门,便得知师兄露水情缘无数,也曾耐心劝导,可师兄并不在意,如今看来,是在殿下这里翻了船。”
太子面不改色,他一向对外都是宠辱不惊,性情温良的形象,那怕现在心中已经燃起怒火,想要立刻把神念从宁王车上揪下来,拖回东宫好好占有,露水情缘无数?呵,神念比他想象中玩得花啊。却也保持惯常的语气:“大师何出此言?本宫不懂。”
玄镜冷笑道:“殿下不懂最好,先师临终托付让贫道照顾好师兄,师兄身入玄门,不该沾染红尘是非。现如今也是该带师兄回观中修养了。”
不该沾染?那你们为何当初没有管好他?让他四处沾花惹草?太子腹诽,又对玄镜说:“神念大师在本宫这里一切都好,且能祛邪除魇,本宫想留大师在宫里小住,好好把本宫梦魇的毛病给除根,再亲自派人送还。”
“殿下梦魇之症多日未见成效,贫道可以代劳,保证三日之后,殿下再无梦魇。”
太子袖袍底下的手握紧,玄镜护神念跟护小鸡似的,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宁王府的私宴上,备了上好的酒菜。
好好一场宴席火药味十足,太子与玄镜唇枪舌剑,争论神念的去留。
小宁王拍了拍神念的肩膀,小声道:“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神念:我t吃吃吃吃吃……谁也别管我。
“师兄,要不要回太清观。”玄镜把埋头苦吃的神念唤起来。
太子亦问他:“大师可否留在东宫为本宫驱邪?”
神念两相为难,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他实在不知道是该去哪里。
太子是很好啦,虽然管他也很紧,但只限于他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上,平日里别的事情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一点也不像玄镜,老是让他规行矩步,装成一个清心寡欲的道人,他原本就没有那个心性嘛,况且……晚上和太子睡一张床,还是舒服的。
但他总也得回太清观,此时若是选择留下,到哪天回去的时候,玄镜铁面无情不知道要关他闭关多久……
“贫道……”
“不如让神念大师在宁王府住一段时间吧。”小宁王打破了这个僵局。
“小王与神念大师有道缘,回京之日便见过一面,方才与大师在马车上相谈甚欢,竟是忘年知己,实在不舍得刚结交的朋友就分别,还望玄镜大师体谅小王刚从沙场归来,在京城开了新府,需要有高人镇邪。”
神念整整比宁王大了一轮,玄镜虽仍是不满,却也不认为神念真的丧心病狂到要招惹年仅十五岁的宁王,让他留在这里,虽不是上策,却也比困在皇宫要好。玄镜自小习得观心,分明看出太子对师兄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虽气师兄乱搞,只要限于肉体,那便也罢了,可哪有一段露水情缘要长相厮守的?况且太子心机深沉,两面三刀,他刚刚是领教了的,未来若是荣登大宝,师兄又会被置于何地?他都要考虑好。但毕竟受困王权,不能和皇室撕破脸,宁王这个折中的法子,也可使得。
于是定了半年之约,神念留在宁王府镇邪半年,日子一到,立刻回太清观。
自城南到城北,无处不张灯结彩,火红的飘带系满了每一方寸屋檐,鞭炮鸣声响彻了整天,各色礼物堆满了库房,满城亲贵纷至沓来,庆贺江府二少爷娶亲。
十六抬黄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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