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狐假虎威地走到结婚登记处,把户口本拍在桌子上,也没人敢看,直接去拍照了。
她想想怎么坐得端正,他却垂眸轻吻她的额发,用手将她的侧脸贴在自己肩头。倪偿抿抿唇,眼底酸涩,靠得严实。
他们迅速地拿到两个热乎的红本本。
其实没什么用,泽城的婚姻主要是为了稳定双方财产,并不是忠贞的证明。
但是倪偿在这方面很有仪式感,被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荼毒到必须要有个契约证明两人相爱。
贺程书想告诉她不需要,一切都证明过了。
但是她想要,能哄她开心也不算麻烦。
倪偿在海滨玩水,他漫步到海边的枯木桩,坐下点燃一支香烟。
海风吹拂,黄昏将至,太阳很快便要消亡在海水之中。
贺程书知道,今日今时看到的太阳不似往日往时见过的,落在海里再度冒出来的,终究不是一盏日光。
他想起贺鸣,在贺裳离开后驱车赶到,对着海岸的尸体良久沉默。
贺鸣说规矩不能乱,说给贺程书听,他麻木的应下。
贺鸣第二句则是讲,他会弥补,别伤害孩子。
因为父亲和叔叔一直把她当做孩童对待,贺裳才那么放肆。贺程书想说他不会伤害商商,他也很爱她,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补救,以防她出事。
贺家的权力不是无限的,贺裳无故杀人,贺鸣需要做一定的表率。
于是自杀了。
贺程书没能阻止。
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胁迫,让贺程书留在泽城,完成贺家的祖业。
他仅剩的唯一的反抗,大概就是不会再生下另一个继承人。
以后会怎么样,他不想管了。
太阳已落,泽城的夜色遍燃海岸山边。
他们都深谙这个道理:自由的尽头是监狱,狩猎者也会永陷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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