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柴颖还在昏睡。
柴颖的感知还在,眼皮发沉,梦里的光景变了一轮又一轮,似真似假,柴颖感觉自己怎么也抓不到一丝真实,想逃脱也逃不走,一只隐形的手牵制住自己,眼珠也在不安地转动,而床头上的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同样透露出手机那头的不安。
此时,已经离家三个多小时的萧叙站在会议室外的安全通道里,拨打电话。手机被放下、拿起,来来回回十几次,那端始终没有人接起,萧叙收起手机,面色有些沉重,双脚间歇跺地,廊内的感应灯时亮时灭,看着忽闪忽闪地灯光,萧叙有些心慌。
昨晚,柴颖整个人蒸腾在欲气中,浑身覆满薄汗,萧叙日常抱着柴颖去冲了澡,放进软柔的大床里之后,柴颖还畅快地滚了几圈。可是当萧叙早上起床的时候,柴颖却懒散不动了,怎么呼喊也叫不起来,萧叙只好做好早餐,给她留了纸条,临走前还徒手试了一下体温,察觉没有大问题之后,便匆匆忙忙出门了。
手机在萧叙的虎口处,不停地打转,万千思绪也在萧叙脑中不停地取舍,自己在休息间隔都会给柴颖打电话,加起来快要打了二十多通,没有一通接通。
萧叙看着会议室门口进进出出与自己同期的职员,个个器宇轩昂,下一节培训马上要进行临时考核,考核结果事关自己入职之后分配的部门,好的部门名额有限,每个人都虎视眈眈,萧叙对这个职位的把握并不是很大,也深知自己在此期间的任何失误可能就会像蝴蝶效应一样,层层涟漪散去,造成大的影响,可是如果柴颖出事怎么办?
萧叙再一次拨打了柴颖的电话,还是未果。休息的时间也结束了,萧叙低头检查了一遍手机的静音模式,修长的手机握紧了机身,遂而抬步向会议室走去。
四十多分钟后,萧叙走出会议室,后退着小心翼翼退出会议室,频频向主考官点头哈腰,试图弥补一下自己考核提前交卷有点傲的形象。拿着手提包,萧叙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四十,萧叙担忧在下午上班之前,自己能否赶回来,同时在心里祈祷保佑柴颖没有事。
可是,令萧叙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在家门口看见同样拎着打包盒的李嘉樾。
萧叙向李嘉樾微笑:怎么今天来了,是加课了吗?
没有。李嘉樾真的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萧叙扫过李嘉樾手中的外卖,在心里把对李嘉樾的警报调至最高级别,而表面上却依旧克制有礼:那怎么办来了?师徒要聚餐?
一个学生怎么那么热衷于来老师的家,一般的学生,都避之不得,哪还有拎着外卖来聚餐的。
李嘉樾盯着门上的密码锁,挑眉示意萧叙看门,随后将头偏过去,像是解释一般的吐出几个字:老师生病了,我来看望。
生病?萧叙边按着密码边思考,他怎么知道柴颖生病了?柴颖没有接我的电话,却接了他的电话?一个学生平时无事给老师打什么电话?
按键声六声结束,也阻止了萧叙的发散思维,进了门,萧叙回归男主人的身份,招待李嘉樾在客厅坐下,自己随手将外卖放在茶几上,就直步走进卧室里,没人。
被子被掀开,手机散落在被子上,可是没有人。
萧叙看向卧室内的洗手间,敲了敲玻璃:宝宝,你在里面吗?
嗯~似有如无的回应,萧叙听见了,推门而进,看见柴颖一脸浮白地站在镜子面子洗漱,眼皮浮肿,也沉得抬不起来。
萧叙走上前,伸手在柴颖的额头上试了试,烫,真的烫,萧叙一着急车上搭在架子上的浴袍便将柴颖包了起来。
柴颖觉得全身滚烫还没有力气,干干的嘴唇有一些发皱,想说话却难以开头,手费力地举起刚挤上牙膏的牙刷,朝萧叙涩涩地吐出两个字:刷牙。
萧叙接过牙刷,替柴颖刷牙,看着干皱的嘴唇,萧叙捧着漱口杯给柴颖润了一下唇,这才慢慢地开始刷牙。
体温过热的柴颖大脑地运转也变慢了,眼皮沉得只想睡觉,随着萧叙服侍自己洗漱,突然,一阵凉意覆盖在面上,眼前是黑乎乎的,棉毛的摩擦感从脸上划过,柴颖觉得自己的热度有一点点的冷却。
自己被安置在床上,不由自主地躺下,过了一会却被萧叙扶起来,一步步地脱下睡裙,再一件件地穿上短袖长裤,柴颖被萧叙折腾得烦躁,可是却没有力气反抗。
卧室门一开一关,柴颖恍惚中好像有人在讲话,然而自己却没有精力去分辨,整个人闷闷沉沉的,埋在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温度计就被夹在柴颖的腋窝下。
五分钟过后,萧叙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38.6,决定去医院。
萧叙穿着衬衣西裤,在夏日里闷出一身汗,后背的衬衣都印出一大片的汗渍。
输液大厅人满为患,冷气被中午的阳光和人群呼出的二氧化碳打压下去,萧叙和柴颖两人坐在第一排的凉凳上,额角也密密地热出了汗。
柴颖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但体温没有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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