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青云出了这屋子,你就开始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心事?
秦楚煜从后面环住龙葵的腰,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嗅闻她幽兰般的冷香。
她渺渺的声音传来,哥哥真要去皇宫取那战盔吗?
他抬头去看,只见她蹙起柳眉,一双眼中尽是忧色。
不想我去?
龙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记得在宝河县你跟容大人说过的话,你并不想回去。
秦楚煜笑了,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说道:我和那人虽有些过节,但也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偶尔回去一次,他或许能卖我个面子。小葵不必为我担心。
他好言安慰,龙葵的愁色却没有半点消散,她哀哀的看向窗外,半晌才道:哥哥,我有些慌,还有些怕,你说青云道长真能成功吗?
白日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秦楚煜温柔的摸着她的头说道。
龙葵低下头,头往后靠,额头贴上他的下巴,闭上眼睛说着:没有希望的时候怎么安慰自己都没关系,可现在,我最怕的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成空。我真的很希望跟哥哥做一对普通平凡的夫妻,能够站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也没关系。我真的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青云许诺明日晨昏交错之际便为龙葵重塑肉身,现在暮色正浓,起码还要三个时辰才会迎来晨曦。
秦楚煜叹息着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既是如此,我便在这儿陪你等着,直到天亮。
龙葵痴痴的望着窗外,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稀疏的星辰随意的点缀在夜幕中,这样的情景才是长久属于她的,蓝天白云都已经腐烂在回忆里,只有这些星月一直陪伴着她度过漫长的岁月。
哥哥你看那月亮多美,千年了,只有它从没变过。从前,我最喜欢在月下起舞。姜国不兴歌舞,我是偷偷的学来,只跳给王兄一个人看。这个秘密除了我跟王兄,就只有月亮知道。
她又想起秦楚煜素来不爱听这些,偷偷觑着他的脸色,他叹了口气,收紧手臂牢牢的固在她的两侧。
你在想他。秦楚煜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深邃而笃定,龙葵回身环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前,轻轻的说道:其实已经忘了很多,我很怕有一天我会彻底忘掉姜国和那里的一切,每次发现有什么地方想不起来,我都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一样东西。
秦楚煜顿了顿,良久之后说道:那你多说一些,我帮你记着。
嗯。龙葵略有开怀的应了一声,将所剩不多的往事娓娓道来,她的声音细而软,说话却有抑扬顿挫,说起高兴的事情眉毛会微微扬起,讲到不那么开心的就低头去抠秦楚煜的手。
他会握住那双作乱的柔夷,她抽出来,他就再握住,来回七八次她就累了,气鼓鼓的拍他一下就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里的故事说的差不多了,她一抬头就看见秦楚煜正望着窗外微微出神。
在他胸口敲了两下,不满道:不能总是我说,你也要说。
秦楚煜却身体一僵,收紧手臂,低声回答道:我在深山里长大,没有什么趣事可说。
龙葵不满意他的回答,拧起秀气的眉毛道:总有一两件让你印象深刻的,家人朋友,随便说一说也好。
她的过去他已经一清二楚,但秦楚煜的一言不发让她好奇起来。
在她的逼视下,秦楚煜挪开眼睛,最终抵不住她探究的目光,斟酌的说道:我自小被师父养大,他门下有五个弟子,我排行第一,故而师父要我作为表率教导师弟师妹,十八岁下山之前一直刻苦练功,并无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他倒也没说谎,那时他心中只有报仇二字,其余的皆不放在眼里。
秦楚煜绝口不提父母,龙葵便也不提,只问道:后来呢?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然后就游历江湖,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我着实冤枉。
龙葵听了,笑盈盈的看向他,打趣似得问道:所以你是做了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嗯?大魔头?
秦楚煜摸了摸鼻子,转动眼珠,故意做得心虚的样子:唔我怎么知道,大约是那些人闲的无聊,故意编排我吧。
她睨过去一眼,道:人家平白无故编排你做什么。
他耸了耸肩,痞道:反正我出手只为自保,那帮人都希望往我的刀上撞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说出来没什么起伏,就是淡淡的,还有些莫名的讥诮,龙葵去看他的眼睛,平静无波,但那不经意的一眼却在她心上投上一枚石子,心脏骤然紧缩一下。
说话的人好似浑不在意,但他的眼神不在落在龙葵身上,只是平静的落在别处。
龙葵还想再说,却看他眼睛一亮,指着窗外天际露出的鱼肚白惊喜道:看,太阳要出来了。
房门被一阵风推开,开了开了,花开了!
青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过了会儿才捧着一个大大的花盆冲了进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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