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
跟王婶打了个招呼,秦元回到自己房间把换下来的衣服一股脑丢进垃圾桶。一刻也等不及冲进浴室清洗,触及腿心一片粘腻,把秦方骂了一百遍不止。
想到秦方随时可能回家,秦元强忍着收起愤怒和胡思乱想,伸手拍上脸颊让自己清醒。手一触摸到皮肤感受到一阵刺痛,她连忙跨步从浴缸中起身走到镜前,原本光洁的脸侧泛着青色,额头也起了鼓囊囊的包。应该是在被拖进门的时候撞到的。
在酒店气秦方认错人还不让她开口说话,到了家紧张的情绪褪去,脸上实打实的伤痕昭示着方才的荒唐,难言的情绪在心中累积,难过得她眼泪直掉。秦方是她人生的绊脚石,碰上他总是输多赢少。
“可真不是个东西。”,秦元忍不住咒骂。
秦元洗完澡下楼找药箱时,秦方正好进门,看到站在橱柜前的人,他调整好情绪尽量平静地开口,“在干嘛?”
前几天王婶回来做了大扫除,药箱里面日期不好的药都被清走了,备用药品又都在高处。秦元正犯愁怎么把顶层的药箱拿下来,身后突然传来阴沉沉的问话。她气笑,心道又发的哪门子疯。嘴上却不输阵,头也不回和他对呛:“被狗咬了,找点药。”
秦方上前把顶层的备用药取下,径直走到客厅坐定,静静看着她。秦元撇撇嘴走到他身边坐下,认命的让他抹药,秦方看上去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之前秦方对她处处过问,她事事糊弄以求早日摆脱。眼下罪魁祸首不问她受伤缘由,却感觉到气闷。
两人都不搭话,只有棉签和皮肤摩擦的沙沙声。秦方率先打破静默,“疼吗?”
秦元正郁闷着,他的询问不亚于在雷点蹦迪。她肿着脸做不了大表情,白眼快翻到天上,像看神经病似地挑衅,“要不把你脸打肿试试?”
一句话噎回他本就不知如何表述的关心,秦方心乱如麻,手指尾随棉签悄悄摸了摸她的脸颊,嫩白脸上刺眼的青紫晃得秦方失神。
彻底失控了。
突如其来的结论直直坠入他脑海。
上完药,秦元看到秦方拿着用过的棉签愣愣的发呆,在他眼前挥挥手。秦方回神,轻咳一声问她,“青空那边业务上手还行吗?”
“恩,缺个靠谱经纪人,还有就是等内部项目程序走完。”
秦方边收拾药箱边回她:“把经纪人要求发我,我帮你留意着。内部程序没什么问题,会批的。”
秦方的公私分明整个集团闻名,顾不上脸上疼痛和纷乱的思绪,秦元好奇且真诚地凑上前试图看出点端倪,“秦方你今天转性了?”
正在放药箱的秦方动作不停,面色不改。秦元悻悻地缩回沙发上继续郁闷:什么也看不出来。
秦元点名的饭菜最后是俞翔送来的,俞少轻车熟路的拿着保温箱进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堪比快递小哥,只不过他不要好评,要的是声讨老板的权利。
俞翔连珠炮似的诉苦:“我说老板,以后咱要是想吃这么多家酒楼的招牌菜套餐,能不能提前说,我都到家了又被您老叫起来……”话音未落,俞翔看到肿了脸的秦元,冲到她面前:“姑奶奶!您这貌美如花的脸蛋怎么受了伤啊?”
秦元顶着一张青紫交错的脸冷笑,活像索命的阎王。场面很诡异,俞翔打了个寒颤,眼光偷偷瞟向一言不发的老板,好家伙,更冷。看情况不对,俞翔放下东西麻溜开撤,室内二人沉默吃完饭各自散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元早早起床,准备去酒店看看昨天落的东西还有没有留下。灯下黑嘛,而且秦方在她回来后不久就到家了,应该没有时间清理。
秦元在车上用口罩和帽子捂了个严严实实,一鼓作气刷卡上楼进房间,一切顺利的出乎意料。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忐忑,思绪又止不住发散,万一手机被拿走破解岂不是要露馅?
不会的不会的!大忙人怎么会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秦元用力摇摇头把离谱的念头从脑海中摇出去,蹑手蹑脚一处处找。
客厅,没有。
书房,没有。
卧室,没有。
……
剩下的是她不愿再踏足的浴室,但也只差那里了。
秦元咬咬牙推开浴室门,看到置物架上的东西后长舒一口气,
外套迭的整整齐齐放在置物架上,手机放在外套上。看折迭的手法,应该是客房清洁的手笔。
手机屏幕稀碎,试了下已经无法开机了,秦元彻底放心,做贼似的把东西塞进包里,压低帽檐拔腿就走。
跟公司走了请假流程后她开启了居家办公模式。脸上的伤不适合在公司露面,但选人和工作室现有人员的培训不停,加上还有写给林庭的剧本要写。一周下来秦元一点也不得闲,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敲个不停,累得腰酸背痛。王婶都不住的心疼她太辛苦,给她换着花样加餐。
傍晚时分,看屏幕看的晕头转向,秦元打算小憩一会儿歇歇神。忙了几天的疲倦袭来,刚沾上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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