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直到傍晚才觉出不对。
他心情好,扎回部里便专心处理昨天攒下的事项,一直忙到下午五六点才勉强脱开身,接了杯咖啡坐回转椅上悠哉地打开手机锁屏。
杂七杂八的消息不少,蛇全部略过,直接点开短信界面去看置顶,看清楚后却大失所望。
他早上调情的话就孤零零搁在那里,猫一个字都没回。
蛇其实很少给猫发消息,这次完全是睡了猫的床才兴奋到迷了心窍。
他自认为现在怎么也算个暧昧期,猫应该不至于嫌烦就拉黑他,但事情和他设想的根本不一样。蛇一下子郁闷起来,忍不住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难道因为消息提示音把苗屿吵醒了?——可他特意等到十一点多吃午饭才发。还是说的话不太合适?——可他根本没发什么露骨的。总不能是苗屿没看见吧?但再发消息问好像又显得太咄咄逼人。
蛇越想越心烦,一烦就总想起那只兔子讥讽似的笑。他几分钟前还晴朗的脸此刻阴沉得像暴雨降临前的云层,攥着设备的手凸起的青筋格外明显。
蛇现在异常愤怒,但他不会生猫的气。于是相当顺理成章地——他立刻就想去把那只兔子打一顿。
s以上的术法系都能分身出小的灵体用以追踪,本体可以共享灵体的视野,蛇当时就看那只兔子不爽,特意唤出条灵蛇尾随他离开。
跟苗屿几近负距离的接触惹得他只顾开心,蛇直到这会儿才想起那只灵蛇。他调出视角时莫名有些不安,还是尽力凝结心神定睛去看。
灵蛇攀在一棵树上,似乎还在学校里,周围是随处可见的光景,看起来风平浪静,唯独那只兔子不知去了哪里。
蛇皱了皱眉,异样的情绪一点点往心尖上涌。他几乎没有过这种被焦虑推着走的感觉,但他始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正当蛇准备控制灵蛇往上再爬几步时,风骤起,又小又轻的灵蛇一下子被吹到另一根枝桠上,蛇的视角跟着剧烈晃了晃。他正揉了揉眼皮不耐烦时,忽而借灵蛇的眼望见了新东西,一时愣在原地。
大约一分钟蛇便反应过来。刚送来的外卖他直接撂在桌上,手脚利落地开柜子取了把枪,边抓过外套风风火火往外走,边打开通讯录快速点了个号码拨过去。
“东华街256号,c大11栋。15分钟能到吗?你一个人来。”
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蛇一接通就听到那头呼噜呼噜的面条声,因此对面也相当不客气地骂了过来。
“老子在吃饭!我去c大干什么,你宰那只兔子还得叫个人帮你打扫现场?有病你就……”
蛇没理他,只在那头轻嗤了一声。北极狐让他打断了一下,正待继续骂下去时,蛇突然开口蹦了个炸弹似的消息出来。
“他把苗屿带走了,应该在另一个空间。”蛇那头风声很大,声音却冷静到可怕,“你把空间找出来,我进去。”
“不是。佘承尧你……”北宴让他惊得一口面条没咽下去,呛得连连咳嗽。他感觉自己这位搭档大约是真的疯了,但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堵了回去。
“军功全记你账上,我一分不要。”蛇淡淡说道,“我只要我对象。”
还有那个3s的命。
可怜北极狐大半碗面条没吃完,饿着肚子急急忙忙往猫的学校赶。
他倒分得清缓急轻重,听得出这兔子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么涉及到陌生3s的事就不可小觑。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动了眼前这个更凶狠货色的心头肉。
“这里的确有空间波动。”北宴侧耳仔细听了半天,最终总结道,“有很微弱的呼吸声……新空间的介体应该就在这间屋里。”
蛇也懒得细问介体是什么,直截了当问道:“大概什么样?我去找。”
“先找找他的贴身物品。”北宴尽职尽责解释道,“介体必须要跟他本人联系紧密。可能是他天天带着的东西,比如项链耳环什么的。”
“但如果对面真是3s的话……”北宴皱了皱眉,“那就可以是这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甚至是一根头发。”
蛇直接忽略了他这个假设,扫了一眼桌子没见到可疑物品,便干脆利落地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边翻收纳柜边说道:“苗屿什么都不带,只有打游戏会带耳机。”
“你倒怪了解。”北宴嘀咕了一声,顺手开了顶柜帮着他翻,半晌又跟才想起来似的,歪头看着他笑道,“我翻你对象东西,你不跟我急眼啊?”
“人都丢了,我跟你急有个屁用。”蛇不耐烦地说道,“动作轻点,不该看的别看。”
北宴让他两句话气得要死,边翻边骂骂咧咧道:“我吃饱了撑的管你闲事,白眼狼!”
他们没花多少功夫,那耳机简直像是放在明面上等他们来找。北宴使了法术把架在耳机里的小世界撕开一角,但也只是辟了个入口出来。至于苗屿究竟在哪里,世界里又有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蛇倒干脆,把腰间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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