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拍拍钟映似乎因她的粗鲁而起皱的外套袖子,说:“今年来得晚了,往年早一点人没有这么多的。”往年都是七八点,今年鉴于多了钟映这个客人,爸妈可能也抱着让她离家之前再好好吃一顿的想法,四个人在饭馆里吃的晚饭,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钟映站在一盏半人长的g0ng灯旁边,花灯镂空的纤细暗影映在他的脸上,花朵与蝴蝶安然地停在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投入低垂的眼眸中——那里面映着灯火和人影,亮晶晶的光芒,伸手可触似的。那几分稚气悄然消退,让人恍然觉得面前站的好似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温和男生。
灯下看美人,果然不错。
美人微笑着摇摇头,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下只能听得断断续续,大概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最后一句却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学姐今天看起来很温柔。”
朱婴愣了愣,忍不住笑笑,为小孩子直白的夸赞。回过头又想,刚才是不是为美se所惑一时心智失去控制忘记了平日的克制与冷淡?
又想起他对自己的形容词,猜测也许她看到的投s在钟映脸上的花灯光影,同时也给自己施加了相同的温柔滤镜。
好看的人说话也更有说服力,朱婴一直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此刻失却警惕之心,多日疏离的态度不知不觉和缓下来:“顺着这条街走到头,文化广场就在附近了,咱们在那里再跟我爸妈会合。”沿着这条街走到头,花灯也可以看个差不多。说罢又yu盖弥彰似的补上一句:“现在人太多,不好找,找到也可能又冲散了,不如就这样看。”说完00鼻子,忽然感觉自己有几分局促,又暗自生气自己的气来,只是此情此景,这气也生的并不认真。
非为美人,朱婴不对着那张脸的时候,光明磊落之心可鉴日月,所以并不过多为那几分局促困扰,只是有些没面子罢了。
前面人就不是很多了,两个人且走且停且拍照,不紧不慢逛了大半条街。
再往前,有一只巨大的兔子灯,圆溜溜的眼睛,三瓣嘴笑着,露出两颗里面的牙齿。兔子穿着红se的外衣,站得颇为端正。
朱婴看着这只兔,想到舍友郭雨晴笑时露出的小兔牙——同样的可ai,只不过她笑起来更像松鼠。
兔子灯很高,朱婴往后站站,想尽力把兔子拍得不那么狰狞——仰视角度看那两颗牙齿简直就是武器!这里位于文正公街的尽头,是后来扩建的仿古建筑,多是小吃店和jg品店,日常开门营业时这些店会在门口摆出摊位x1引顾客,元宵节为了摆花灯摊位是不出的,又因刻意扩建,马路b前面的要宽阔。朱婴站在街的对面拍出来的兔子灯仍然不尽人意,她在犹豫,不确定是不是再退一点会更好一点,但身后也是一盏又一盏的花灯,再退人就卡进去了,有点傻。
朱婴转过头研究身后两个花灯中间的空隙,考虑再后退一步的可能x。肩膀上忽然有人一拍,朱婴回神说:“走吧,不拍了。”身边却不是刚才在街那边看花灯的钟映,而是两个男生,再一细看,是下午的张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朱婴又去找钟映,看他在前面不远处拍照才放下心。又笑着跟张晨寒暄:“你也来看花灯啊,张晨。”
张晨笑笑,很开心的样子:“刚才看着就像你。”又指指身边的人,“这是我朋友,高中时候隔壁班的周晓洲。”
朱婴和周晓洲打了招呼,总觉得周晓洲笑得太过热情,好像早就认识一样,不禁思索自己从前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
张晨又说:“你一个人来的吗?要不……”
“学姐,你看这张怎么样?”钟映低着头在手机上b划,抬头看见张晨,相互笑了笑。
寒暄被无意打断,朱婴也没有继续的打算,以免交流的时间一长暴露她无趣的本质,露出尴尬来。和陌生人说话没有什么问题,但和这种一点都不熟的熟人交谈真的好尴尬。
朱婴接过手机,假装因为注意力转走没听见张晨隐藏的提议,看了一眼照片说:“发我微信上,要原图啊。”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跟张晨摆摆手:“我们先走啦,还要去前面找我爸妈,你们慢慢逛。”
两人出了这条街左拐去了文化广场,此时已经十点多,打花鼓的没打多久就散了,朱婴带着钟映转了一圈,从正门出来,门口有个花灯摊位,大爷站在摊位后面,正在收拾被放乱的花灯。他们在旁边找到朱婴爸妈,朱婴妈妈把手里的灯递给朱婴,说:“买给你的。”
朱婴感觉有些奇怪地嘟囔:“怎么忽然想起来买花灯了?”碍于卖花灯的大爷在旁边,那句有点丑没有说出口。
爸爸在旁边说:“你妈非要,给她买了拿一会儿又烦了。”
“什么是我非要,我就随口说说。”妈妈一个大巴掌呼在爸爸的胳膊上,羽绒服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爸爸早给钟映叫好了车,四个人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约好明天上午在车站见面,看钟映上车回酒店。
路上行人还有不少,朱婴和爸爸妈妈慢慢溜达回了家,累得躺在床上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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