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人不仅容易冲动,还容易愤怒。
朱婴醒过来,拿起手机,三点十八分,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脑子清醒,好像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不,连小憩都b不上,没一点醒来的轻松。睡前思考的事又在睁眼的一刹那就重回脑海,好像在梦中也没有忘记一样。
她不由地有些讨厌钟映昨天晚上的举动。没有那种事,她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显然她已经忘记自己赴约时候隐秘的心情了,当然也不记得跟学弟接吻时不曾感受过的刺激,或者说是……刻意忽略。
夜晚容易冲动,睡眠不足更让人暴躁。此刻这位学姐躺在空无一人四下悄然的宿舍,满腔熊熊怒火,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渣男版本,每一个都长着一张幼稚的、不懂事的、为扰乱别人生活而洋洋得意的钟映的脸。
当然这不能怪他,她勉强压下一点愤怒,对自己说,不能为了没发生的事情为某人判罪。又从头到尾回忆接触钟映的种种,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再看手机已经快四点了,又是一阵自厌。
在过去的大半个小时里,自己竟然像鬼蜘蛛一样,独自躺在黑暗中,酝酿着毒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纯洁善良的桔梗钟映?。
有这个时间g什么不好?
恶念生恶鬼。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忽然又想到动漫中鬼蜘蛛被众鬼吞噬的画面,心里有点毛毛的。朱婴慢慢把胳膊腿缩进被窝,被子往上拉拉,没一会儿在紧张中又睡过去,再醒来天se就大亮了。
洗漱回来打开微信,看到钟映昨晚十一点多发来的消息:“明天有空吗?”
再回忆起凌晨的黑暗心理,恍恍然如隔了层厚纱,微妙的歉意浮上来。
朱婴回:“去图书馆改论文。”
又去扎头发穿鞋整理书包。
正考虑要不要带上专业书的时候收到回复:“我也想去!一起吧!”
朱婴皱了皱眉头,拿不准今天他跟自己见面是个什么态度。左右只有两种情况,纯粹找个乐子,或者还要继续,两种都让人不舒服。
找个乐子没什么,但他要跑到自己面前把这个意思丢到她脸上未免尴尬,当然她私以为他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但继续的话怎么继续?她七月初毕业就会回家准备考研,而他才大一,不管长得多成熟都不能否认年纪小这个事实,未来有很多变数。
朱婴回神,自嘲又自我唾弃,想那么多人家未必看得上你,被一个学弟牵扯心神真的很不应该。
鄙视了一下自己,态度端正放稳了,回复了座位号,关上手机去吃早饭。
钟映想到昨天晚上,心里美滋滋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在心里刮了一千遍又复活了。
宿舍同样是空荡荡的,但心理却是大相径庭。钟映从昨晚回来心里就挺美的,毕竟是有nv朋友的人了自我感觉,且这一次他感觉跟上辈子的那几次截然不同你确定?,晚上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哒哒哒给人发信息:“学姐明天有空吗?”想了想又把学姐两个字删除了。
剧情君看来已经下线,他要好好生活,好好对学姐。
接吻固然是临时起意一时冲动,但感觉其实很不错,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朱婴学姐的,想到她会跟别人做同样的事情心里就难受。
又回味起昨晚的学姐。没想到学姐脸上r0u乎乎的腰这么细,搂上去轻飘飘的,靠在身上也是轻飘飘的,是不是有点瘦了啊?钟映还躺在床上没动弹,举起右臂回忆学姐的腰围。
朱婴早早到了图书馆改论文,找书查资料忙得不亦乐乎,而钟映九点多姗姗来迟,在她旁边落座。得亏最近非考试周,考研党大多也没开始复习,人不是很多。
两个人各自忙活到十一点多去吃了午饭,中午朱婴没打算回宿舍,太yan正好,叫上钟映去了图书馆后面新建的广场,心想,早说早好,她也能放下心好好学习。
大中午太yan暖呼呼的,两个人都没说话。钟映海迪。”
朱婴摆起全然陌生冷漠的假笑:“你好。”此时完全没有搭理她的yuwang,只想跟钟映秋后算账。
钟映也听出不对,心里不高兴,面上就带出来,但碍于面子不好跟一个nv生较真,只好一路黑着脸进了酒吧。
走进了卡座,一个头发挺长烫了锡纸烫的男生招呼她:“你是朱婴吧,我是高满,钟映舍友。”又看见钟映明显y沉的脸se,笑着调侃:“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接到弟妹还不高兴啊?”
朱婴微笑:“没什么大事,听到猫闹春心里犯恶心了。”
这话话里有话不太好接,高满眼尖看见后面跟过来的章海迪,做作地打了两个哈哈,把话带开了。
朱婴没来过几次酒吧,太吵的地方待不惯,勉强挨到九点多一点就要走,钟映跟着一起回了,剩下一伙人说还要再等会儿。
“哎钟映,等等我,一起走啊。”章海迪放下杯子,叫住离开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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