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麽相信他?」
「我说过这是个诱敌之计,你真正的撤离计划当然不可能由级别低的组长领导,这个组长的级别很高没几个人见过,组长若要杀你,直接到车站杀你便好,无需把护送人员也杀了引起注意。」烟缸知道这个情况下不能在此浪费时间,但她若没读懂组长留下来的讯息,很可能把青瓷也赔进去。
「那麽组长为什麽要杀自己人?」
天上下着雪,早就掩盖了屍t周围的脚印,烟缸拿出匕首挖出了屍tx口的弹头,中枪虽然在x口但避开了要害,若急救得当或许可留下x命,烟缸接着再往附近能藏身的地方寻找,果然在几步之外的灌木丛里看见一枚与弹头相应的弹壳,而且像是故意用雪半埋住的。
以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不可能杀不了人,只有一个可能,是刻意而为的,并不真的想杀人,那麽开这一枪的人就是自己人,想必就是组长了,为什麽组长开了枪最後却还是杀了他……
烟缸神se一变,莫非组长遇到「那边」的人了,而且清扫小组的人怕是全灭了,若是清扫小组的人还在,把「那边」的人引到清扫小组面前即可,而且这回来的「那边」的人怕是级别很高,即便看见了组长,组长也无法杀了他灭口,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分,只得杀了自己人。
「青瓷,清扫小组的人全灭了,而且这回来暗杀你的人不是小角se。」烟缸边说边拿出长围巾,把明诚的脸给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明诚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首,那人瞪大着眼、张着口,彷佛不敢相信si神近身,而且夺命如此之快,明诚刚刚曾拨开那人咽喉上的伤口查看,那人被利器封喉,但伤口看来不像是匕首所伤,烟缸既然能一眼认出,那麽想必就是组长使用的特殊武器,一种平时看来无害,但却能杀人的武器。
前方没有狙击点,於是烟缸推着明诚,走在他的身後一路遮着他的背影,进了巴黎北站後就没再见到屍首,也没见到清扫小组的任何一人,现在是深夜了,连搭乘火车的乘客都不多,而且都已经上了车。
烟缸听见了汽笛鸣响,她把明诚推上了火车,把他给护在si角里。
「我不能就这样走,大哥会担心我。」
「我知道你有备案,我答应你帮你完成,你把信放在哪里?」
明诚虽不希望走到今日的地步,但也知道自己总有不得已的时候,所以他一直做着准备。
「记得我开的银行保险箱吗?」
「记得。」
「里头放了一封信,帮我寄给我大哥,信封上有地址。」
「好。」
烟缸着急地望着车站大门的方向,她没有对明诚说的是,这次的撤离行动她的丈夫也是负责人之一,他本该也到车站会合,可如今还没见到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就是叛徒,二是……
她希望叛徒不是她的丈夫,否则这是多大的背叛,她不确定自己承受得住,但她又怕叛徒真不是她的丈夫,因为若是如此,他直到此时都尚未出现,怕是……凶多吉少了。
「阿诚,火车到站後接应的人就会找到你,你们以暗号确认身分,这则暗号只有接应人及你才知道,连我都不知道,所以绝对可以相信,组织想安排你到列宁格勒的伏龙芝军事学校学习,三年後,会安排重要任务给你。」
「我明白。」
此时,火车已经缓缓开动,明诚还站在车门边望着烟缸,这段时间她虽是上级,但更是他的战友,组织不会无缘无故撤离,足见巴黎的情况已经告急,她留下来又是否安全?
然而,就在明诚以为行动已经完成的时候,一声枪响传来,烟缸被远处的狙击手由眉间一枪爆头,她来不及吭声,只有明诚一声嘶吼……
「不!」
明诚几乎就要跳下火车了,身後却有一名客服员扯住他的手臂,混血面孔,说着带着些微腔调的流利中文。
「你跳下去,所有同志就白si了。」
明诚抓住门边握把的手紧紧扣了住,终究放弃了跳下火车的念头,看来这个撤离行动连烟缸也不知全貌,接应他的人不是在到站处,而是一直都在火车上,组织的安排藏得这麽深,竟是眼见同志被杀也不能出面,只能等到他的出现。
明诚的神眼波动着不安、不忍,但最终也只能退回身子,火车还没驶得够远,狙击手若追了过来,还是能s杀他。
「下雪了。」明诚说出第一句暗号。
「如此雪夜,最适合杀人了。」客服员接得毫不犹豫,尽管说出口的话在常人听来十分吓人。
「一整夜的雪,什麽都能盖住。」
「不会留下半丝血腥气。」
明诚看着烟缸倒在雪地上染开了一抹红,倒真应了这段撤离的暗号,他合上眼抑止眼泪落下,事已至此,伤感无益。
「组长呢?他也……」明诚记得烟缸说了,能让他亲自出手,就是清扫小组已经全数覆灭了。
「他没事,他的任务就是送你进巴黎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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