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的當天,平日甚少接受訪客拜訪的大宅,熱鬧非凡。
石滄樵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接受各方祝福,身邊奴僕幫著收禮收到手軟。
抄禮單抄到腫脹扭傷的手腕好不容易見到復原曙光的帳房又是欲哭無淚了。
「表哥——」
穿著華麗錦衣緞服,今日裝扮較以往艷麗迷人的安華直衝來他跟前。
笑容依然是那麼的天真純美,好似過往那潑辣無禮的模樣不曾出現過。
「安華祝表哥生辰福祿多健康。」安華朝石滄樵甜甜的笑。
石滄樵輕點了下頭,「謝謝表妹。」
「表哥,這是我為了今日宴會特別訂做的衣服。」她拉起銀紋繡花長裙裙擺,「好不好看?」
「漂亮。」石滄樵連瞧都未瞧一眼,只是敷衍著。
胡家表舅、表舅媽跟品安等人也朝石滄樵祝賀。
「滄樵。」胡老爺手環著女兒的肩,滿臉歉意地對他說:「安華之前不懂事,你就別再跟她計較了。」
胡家人在這之前一直想方設法想拜訪石滄樵,好好解釋跟道歉,但都被拒於門外,好不容易捱到了生辰宴,自然要把握機會。
「安華。」胡妻輕推了推女兒,「快跟表哥道歉啊。」
安華一直不願意道歉,尤其在婉娘也打了她一巴掌之後。
後來受父母不斷勸說,要她暫時忍耐,等她嫁進石家要整那小妾還有何難,安華才勉為其難答應。
但她現在的面色也是有點勉強。
「表哥,之前是我不好,請表哥原諒安華。」
安華噘著嘴,眼底眉梢寫著委屈,可憐兮兮的。
「妳該道歉的不是我。」石滄樵淡聲道。「是何姨娘。」
一聽到得跟何姨娘道歉,安華可不願意了。
「她……」
怕女兒說出甚麼不中聽的話,前功盡棄,胡妻忙開口打斷。
「沒錯沒錯,是該跟何姨娘道歉,請問何姨娘呢?」
胡妻左右張望,就沒看到那個面貌醜陋的小妾。
「身體不適,改日再說吧。」石滄樵囑咐奴僕,「帶表舅爺入座。」
胡家人只得隨著奴僕來到宴客處。
「甚麼身體不適,分明是不敢出來見人吧?」安華鄙夷道,「我要生有那樣的醜臉,寧願跳井。」
「大好日子妳胡說甚麼?」胡妻打了女兒手臂一下,「不怕被妳表哥聽到?」
安華鼓起雙頰,住了嘴。
「滄樵的小妾真有那麼醜?」品安好奇的問。
「唉。」胡妻嘆氣搖頭。「滄樵長得俊朗高大,又是淨城首富,真不懂怎麼會納那個女人做妾。」
「我還真想看看到底有多醜。」胡老爺道。
「別說了別說了。」胡妻擺手,「閒話回家說,別在人家地頭上講。」
畢竟現在是敏感時期,絕不能再惹石滄樵生氣了。
眾人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
一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過來向石滄樵祝賀。
他是藥鋪老闆陳穹,在淨城有兩家舖子,藥材有部份是跟石滄樵購買的。
石家本身亦有經營藥材販賣,但不算是經營主力,因以高價中藥材為主,如人參、鹿茸、麝香、靈芝等,不是一般人使用得起。
石滄樵想起這陳穹正是當初賣給大勇二號藥瓶的老闆,忍不住道:
「陳老闆,上回大勇不是跟你買了除疤藥膏?」
「是啊是啊,」陳穹得意洋洋。「我那藥膏可好用了,不完全去除也至少平了八成。」
「我瞧一點用都沒有,而且抹了特別疼。」
「疼?」
陳穹眨了下納悶的眼,正要仔細詢問時,一道聲音插入兩人的對談。
「那必定是石爺沒有照說明來使用。」
石滄樵臉朝往聲音來源,看見一名穿著白色衣衫的男子,個子雖高,身形卻過於清瘦,有一種弱不禁風感。
「這位是……」
「石爺,我幫你介紹一下。」陳穹熱絡地說,「這位是敝鋪去年聘請來的大夫,名叫沈豫,那除疤藥膏就是他調製的。」
石滄樵正臉朝向沈豫。
「那還請大夫說明一下,該怎麼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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