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一名年約五歲的孩童身影自後院跑了出來。「夫人早安。」
「偉日,你跑慢點,當心摔跤了。」
坐在廊下乘涼,手抱著孩子的婉娘笑著提醒笑容天真的小男孩。
偉日是小果的孩子,日前,石滄樵幫她把兒子要了回來,自此之後就跟娘親一起在後院住下了。
雖然公婆人品不佳,但小果念在他們在丈夫過世之後就無依靠,因而承諾每月給予五百文錢作為孝親費,有空也會帶偉日回來看他們,公婆才勉強放手。
小果目前是婉娘院落中的一等丫鬟,一個月的月例有二兩銀,是故還負擔得起。
她非常感激石滄樵幫了她一把,否則不知何時才能要回兒子,說不定到時兒子都忘了她這個娘了。
偉日站在婉娘側方,笑看著正在打呵欠的瑞兒。
「偉日,還不去幫忙打掃。」小果正色對兒子道。
「是,娘。」
小短腿奔來窗戶前,從粗使丫鬟手上拿了抹布,殷勤地擦拭牆面。
正在哄孩子入睡的婉娘看著偉日小小的身影,對小果道:
「我想,讓小葉教偉日念書吧。」
小果吃驚地看著她。
小果已有打算讓偉日將來也在石宅為僕。
石宅的男僕粗分有兩種,一種專做粗重工作的,一種是跟在主子身邊侍候大小事的。
後者須能識字,每月的薪金自也比較高。
「偉日乖巧聽話,多學點總是好的,我希望他將來像瑞兒的哥哥一樣愛護他,陪他一起讀書。」
婉娘這意思,就是讓偉日伺候瑞兒了。
能陪在大少爺身邊,表示將來極有可能成為總管人選,而不是一般供人使喚的僕役。
小果欣喜的熱淚盈眶。
她的好夫人總是這般為她們著想。
婉娘忽爾一笑,「說不定偉日是棵苗子,可培養成個讀書人呢。」
「夫人說笑了。」小果有些害羞的搖手。
「才不是說笑呢,行不行就交給小葉來判定。」婉娘笑看往小葉。
「奴婢一定會好好教偉日念書的。」小葉裝模作樣的福身。「決不負小果姐姐的期待。」
「貧嘴。」小果佯慍瞪了小葉一眼。
眾人笑了開來。
「夫人,」白萱走上前來。「少爺睡著了,我抱他回房吧。」
「好。」婉娘將孩子交給白萱,「麻煩妳了。」
「夫人別老這麼客氣。」
「小花,」婉娘招手叫來小花,「跟廚房說,午膳不用做了,我想出去走走、買點東西,妳順便請馬伕幫我備車。」
「要出去逛街嗎?」小花雙眼大亮。「小花也要去!」
「不給妳去。」小葉朝她做鬼臉。
「妳又不是夫人!」小花瞪小葉。
「小果跟我出去就好,妳們待在家裡。」婉娘笑道。
「好吧……」小花失望的翹起嘴。
下個月小花及笄,婉娘想採買點禮物送她,才故意不讓她去的。
知道婉娘目的的小果朝婉娘一笑,幫婉娘整理了儀容,一塊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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