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借着“检查成果”的功夫偷偷在底下抽手把个关键螺丝钉又拧松拔了出来,于是顷刻间,那刚才还稳稳落座的车筐又从车前掉了下来,像掉下一只怀揣邪恶小心思的脑袋。
石柔总佩服自己出鬼主意的脑子。正经的她不行,歪门邪道的总可以吧?这一下捣乱得猝不及防,男生们也丝毫没看出异样来,都纷纷傻了眼,以为是自己的技术不奏效。石柔故作生气地跳起来,哎呀,你们还说这样装可以!你看看,又掉了!……
这边的吵闹声到底把邹正引了过来。邹正拨开人群,说我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就轻车熟路地又弯下身子替石柔重新把车筐安装上了,石柔喜欢他低下头弯下腰时凑近自己的那种感觉,是一种男性身上散发的安全感。其他男生便知趣也无趣地纷纷散了,都去练习场热身准备下半场比赛。
石柔便接过车子跟邹正道,你这可是帮我两次了,你不想吃饭,那我请你喝奶茶吧?石柔说话的时候虽然有底气,那底气当然来自于她与生俱来的美貌,但面对邹正,她还有些微微红了脸。邹正却显得更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说,不用这么客气,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石柔被邹正拒绝两次请客后与梅玲细致分析,邹正大抵有喜欢的女生,甚至于邹正有女朋友了,所以才对石柔的邀请如此不近人情,连杯奶茶都不喝,生怕他女朋友查岗时不好交代。
那也不对,梅玲振振有词地,有女朋友为什么会主动帮你安车筐?他肯定得避嫌的吧。有什么好避嫌的?石柔绝望地跟她朋友哭诉起来,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场,稍微有点良心的男生都会帮一个女生安车筐……他肯定只是好心罢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顺手而已,举手之劳罢了。石柔烦躁地拉上床帘,翻进自己的被窝里滚来滚去。
那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石柔都再没有见过邹正,偶尔路过篮球场,也再没有向里面望上一望。失恋的滋味不好受,石柔便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和各种学校活动的会场布置中去。
法大因为地方太小,学校最大的礼堂都无法容纳一半学生,僧多粥少到了极致,因此有什么大型活动,来什么重要人物搞讲座或是演出进校园,都必须得每天中午在梅二女生宿舍楼下排起长队拿入场票。所以江平老校长重返法大校园的那天,全校轰动,当天中午发的票就在瞬间被抢光了。
晚上所有布置会场的人都忙到脚不沾地,石柔也去当了志愿者,她负责站在会场门口验票。其实说是验票,要是真遇到熟悉的同学,挤挤眼睛也就让进去了,全看石柔给不给过。穿着正装站了一天,石头感到塞在高跟鞋里的脚早就肿胀得不是自己的了。验票的时候也不免一瘸一拐的,颇为滑稽。她现在早已无心再去听讲座,只巴望着自己能赶紧结束志愿者工作回到宿舍躺一晚上。
会堂里人快坐满的时候,石柔估摸着自己差不多可以下班开溜,她的目光望向会堂门口,想看看门外还有多少没进来的验票的学生,然后她忽的看到门口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那居然是邹正。他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进门,但屡次想要进场又屡次退回了门口,背对着石柔在那里来回踱步。
石柔在心里立刻涌起一丝莫名的醋意,他该不会是在等他女朋友吧?石柔心不在焉地给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学生验完了票,心里一横,望着邹正的背影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你干站在这儿做什么呢?江校长快来了,你怎么还不进去?石柔从邹正背后拍了他一下,邹正回头见是她,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地一笑。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说,早知道就不去吃午饭了。贪吃一顿饭,结果错失了排票的机会。
石柔笑说,你没看见是我验票呢么,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过了呀。邹正立刻正色道,那怎么能行,其他人可都是老老实实排了两个小时队才拿上票的,我怎么能走后门插队呢,那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没关系,我让朋友帮我录音就好啦。
石柔一听,愣在那儿,没想到邹正是个死脑筋,她听了他一番话,不仅哭笑不得,甚至有些微微愠怒,怎么,他帮她就是举手之劳,她帮他就是走后门了?石柔不死心,继续诱惑他,你不进去的话,可就没办法跟江校长合影了哦。邹正仔细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没事儿,我,我再等等看有没有人不去把票让给我……
石柔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江校长年事已高,回趟母校不容易,这么重大的讲座,大家都是趁人不注意偷偷从后门后窗扒拉进来,宁可找个角落猫在那儿也赶不走,谁会有剩下的票给你。石柔便不再搭理邹正,转身回到自己的志愿服务台,一同服务的师姐问她,还有没有人没进来?江校长十分钟左右就到,咱可以把侧门关了。
石柔便问师姐,咱会场的票还有没有?都发完了吗?师姐道,都发完了,抢得很快呢,现在只剩下一些留给内部人员的票。
石柔赶紧问,内部人员都来吗?师姐道,有一个师兄临时开组会,好像来不了,应该剩了一张吧。
石柔大喜,拉着师姐的手娇滴滴地撒娇道,亲爱的师姐,能不能把那张票拿给门外那个男生呀,他站那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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