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脆响,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这一下子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忙活的人也看过来,玩手机的也不玩了。石柔也惊得一回头,见玉峰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正紧紧掐着小偷的手腕,怒视着他,喉咙出发出狮兽般的低吼:干什么呢你?
小偷眼力好差,居然没看出玉峰与普通士兵不一样,不仅一点儿不怕,还理直气壮地跳脚道,你他妈管什么闲事!我偷她的,你是她什么人?
石柔也是没想到这小偷居然敢如此嚣张!她只听玉峰狠狠瞪着他,大声地朝那小偷吼:我是她哥!
小偷一下子没了招,却趁玉峰转身去看石柔有没有事的功夫,趁机甩开玉峰钳制他的手,突然,从裤兜后面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石柔眼尖地大喊一声:他有刀!
说时迟那时快,那亡命的暴徒居然一刀子朝着玉峰狠狠刺了过来!众人顿时全都尖叫起来,一片四散逃窜!
玉峰却显然训练有素,他一晃身躲了过去,那刀子只给他的军用包戳了一个大窟窿!他顺势一蹲身,两只手如铁索般飞快嵌入暴徒手腕上的皮肉之中,同时一脚扫倒了那暴徒,夺了他手中的刀子,飞快骑到那人身上,狠狠地往他脸上砸了七八拳!
群众中有人及时报警,警察便也迅速地赶了过来,将人犯带走。众人无不佩服这位及时出手的年轻军官,有人甚至在人群里很大声地鼓起了掌。
石柔还惊魂未定地呆立在那儿,她感到自己浑身都还是颤抖和颤栗的!刚刚那人拿着刀!太危险了!她不是为自己感到害怕,是怕玉峰被刺伤!那她自己都无法原谅她自己!她宁可让那小偷在偷窃她的钱财时就得逞!
石头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到了?玉峰像是对这种与歹徒殊死搏斗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他擦着脸上的灰尘赶紧跑到石柔身边,比起自己,他更关心她的安危。石柔定了定神,强忍着眼泪,她拉过玉峰捧着他的脸,真像姐姐担心弟弟那样仔细瞧了半天,确认他没挂彩后,她才有些控制不住地捂着眼睛后怕地哭了起来。
铜火锅是吃不了了。石柔拉着玉峰去到附近的派出所做笔录。在派出所里,石柔显得比刚才冷静多了,同时她展现出极强的专业素质和记忆力,不仅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说得清清楚楚,还特意跟警察反复强调对方是携带凶器盗窃,应当按照抢劫来处理,这样一来,暴徒偷窃的性质就变得极其恶劣,一下子就提高了量刑。石柔还补充说,他袭击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军警人员!这也是要加重处罚的……派出所的警察们被石柔说得一愣一愣,他们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应该是同行,不然不会说得这么专业。
折腾了一晚上,石柔终于跟玉峰一前一后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两人回去的路上,玉峰看着她不时就笑出声,石柔有些气恼地瞪他一眼,你笑什么笑?刚才那么危险,我都快吓死了!你现在!——她拿拳头狠狠捶他——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玉峰便收敛了些,脸有些微微起烫,但不乏真诚地说,我是觉得你刚才蛮帅的,律师就是律师,气场在那儿,跟别人不一样嘛。石柔得了夸便沉了沉心,看了一眼玉峰便也忍不住笑了,说,那还是你更帅,你可是没武器的单挑人家有武器的,谁看了不心慌。玉峰随和地笑说,我嘛,我早都习惯了。石柔便觉一阵心酸,不知这孩子到底在外头吃了多少苦啊。
石柔看着玉峰颇有些狼狈地一路上拽着抱着自己被桶了大窟窿的军用背包的豁口,叹了一口气说,这事闹的,饭也没吃成,还把你包弄破了。玉峰慌忙摆手,没多大事,回去补一下就好。石柔说,回什么去啊,你现在就跟我回我家,我给你补一下。玉峰说,真不用!石柔固执地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出租屋里走,一面说,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难道你要一路上扯着这个豁口挤地铁吗?
石柔“啪”地打开家里的灯。玉峰注意到这是一个逼仄的小单间,他不知道的是,自从邹正去世后,石柔就从原来的大屋子里搬出来,自己胡乱租了一个促狭的小屋子。这儿除了房租低,几乎没有任何优点,冬冷夏热,简直存心要跟人过不去似的。但石柔只顾着沉浸在失去邹正的阴影里,心理上所遭受的痛苦远比肉体上的痛苦要深得多,倒显得这样快发霉的小屋子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不过石柔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而且窗户向阳,摆了几盆绿萝和红叶小檗装饰点缀,因此房间看上去远不如它原本应该呈现的那样不堪。
石柔放下包就先跑去厨房忙活儿了。她翻看冰箱里还有没什么什么可做菜的,一面挥手跟玉峰说,你坐啊你随便坐。玉峰傻乎乎地背着大包,转悠半天只看见石柔卧室里铺了张小床,因此半天不知道做在哪儿。石柔合了冰箱门,撑着腰看玉峰无所适从地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忍不住笑道,你坐啊你!这么大高个儿,站着不难受么。忘了跟你说,我家可寒酸,没有沙发,将就你坐床了。
玉峰玉峰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说,我怕把你床坐脏了嘛,我老跟着军队跑来跑去的,身上全是土。石柔掂着手里的一块老豆腐蹙眉道,你这人真多事!让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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