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霂眉头深蹙,换了个神色,启唇试探道:“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困了?”
鱼知鸢依然捏着话本,皱巴着一张小脸,对齐霂的问话充耳不闻。
诚然她是个书中的炮灰,在女主光环面前毫无抵抗力。然她这个炮灰并不是真的很想去和女主抢什么,她甚至可以拱手相让,譬如她身边这个傻子齐霂。
即使她和齐霂有了肌肤相亲,但她并非这里的土著居民,因此不是很在意这等子事,左右也是她赚了,白白睡了个美人。
所以她和女主之间的事情就很好说道了,在原书里是她和齐峻睡在了一处暗通曲款,分别给女主男配戴了顶帽子,也是她欺负了齐霂,让女主在齐霂面前刷了个白月光的好感。除此之外,她和女主在剧情的安排上就没了交集了。
总而言之,横亘在她和女主中间的那条杠,就是这个齐霂的问题。若是自己不欺负齐霂了,女主要如何去刷好感呢,是顺其自然,还是需要自己去推动一把?
愁人,颇为愁人。
鱼知鸢不自觉咬起了自己的手指,涂着丹蔻的指甲掩在她樱红的双唇间,衬得她那只葱根般的玉指格外显眼。齐霂双眸晦涩,又贴近了她几分,苍白的骨节从她唇齿间将玉指扯了出来。
“啊——嘶——痛——”
鱼知鸢被吓了一跳,一声短促后,贝齿磕着自己的唇,直痛得她龇牙咧嘴。有一瞬间的白光闪过,她觉得自己今日出门兴许是没看黄历,怎么那么倒霉的很。
又或许是她与这车马相斥,成亲坐花轿时亦是磕碰的颇为狼狈。总之便是,哪处都不大称她意。她拧着眉,懊恼不已。
而此时,齐霂的遒劲骨节捏着她的下颌,薄茧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面上憨傻里漾着些许柔情,鱼知鸢无措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羽睫轻扫而过,浑身都有些耳热,她一时不察,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一颗心胡乱被撩拨起,那些痛意顿时荡然无存。
“怎......怎么了?”她偏头躲过指腹上传递的热流,一双桃花眸囫囵转着,气息凝固了片刻,仍未得到齐霂的回应,鱼知鸢起了疑,又将头偏了回去。
一个吻倏地落在她唇角,鼻间萦绕着齐霂呼出的热气,他眸色渐深,稍稍侧挪了几寸,双唇抿了抿鱼知鸢的上唇,又伸舌舔了舔,继而又抿了一口她的下唇,舌尖轻轻地濡湿过她的唇瓣。
齐霂歪头,两人的鼻梁相错而贴着,一个咸湿的吻既漫长又短促。他将鱼知鸢磕碰的那处妥帖的安抚着,全身的血液似是都在这一瞬间汇聚到了唇瓣上,像极了娇艳欲滴的鲜花惹人采撷。
他着了迷,本能的对鱼知鸢见色起意,按捺不住想要吻她的心思,借着疼惜的名义,笨拙的将她的唇瓣一点点染红润泽。
“还疼吗?大郎亲亲娘子就不疼了,呼呼——娘子不痛不痛,呼呼——”他甫一出声就将这渲染的气氛划开了一道缝隙,鱼知鸢噗嗤一笑,偏过了头曲起指骨揩拭唇瓣上的剔透。
“小傻子......”她轻声嗔了一下,从小桌子上捏起一块糕点递到齐霂唇边:“喏,这个好吃。”齐霂就着她的手,贝齿叼起糕点,舌头卷起粗粗略过她的指尖,囫囵吞了进腹。
“你可认得方才的萧小姐,吏部尚书府的那位。”齐霂方咽下糕点,就听耳侧传来佯做无意的探问,觑到她又捏了块糕点,咬着那嫣红的唇,神色坦然。
他微不可闻的挑了挑眉,在她眼神飘过来时,故作蹙眉细思,默了半晌方开口道:“她......是谁?”
鱼知鸢松缓了口气,倏地展了颜,颇为轻松的喝了口茶:“不甚重要的人罢了。”
早先萧意安同她攀谈时,掀开了车帘,那眼神若有若无的朝她这厢暼,还同她话了话家常道:“许久未见世子,不知他近来可好?若不是近日诸多杂事不大方便,意安早便递了拜贴探望霂......世子......”
一番话滴水不漏,鱼知鸢想从中挑个刺都寻不得,只得尬笑解了解心闷,暗忖着这女主为何要同她这么说。
女主既然是齐霂的白月光,她有那资本应当没必要同她这个炮灰计较什么吧?但她为何能听出一些隐约的醋意来?莫非?
不,不可能吧,若是这样,男主都不用出现了诶......
“娘子?”齐霂似是不大相信她说的,歪头笑着,双眸弯弯直盯着她,像是一定要从她这处寻个答案。
“额......”
“恭迎世子、世子妃——”一声叠齐的高呼将鱼知鸢解脱了出来,她从未如此的感激这天籁之音,眼角眉梢都透着庆幸,略略干咳了两声:“走吧。”
齐霂勾着笑意,尾随她,下了马车,寸步不离地依在她身侧,他并不急于这个答案,暂且就看这小姑娘要如何做。
今日的归宁可不单单只是归宁。
鱼尚书的品阶不如齐霂高,且她二人又担着其他名头,因此再如何不愿,鱼知鸢的继母同一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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