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句指点,从慈恩寺出来的一路都在琢磨。
她想起似乎确实如大师所说,谢景熙近日来意外频生——先是夜里追捕逃犯莫名被劫持,而后国子监坠马,最可怕的就是几日前的那场大火,真是差点命都给折进去……
而这些意外,似乎都是从沈朝颜带人y闯了大理寺开始的。
想这郡主的纯yan命格,说是能替太子挡煞。可三千世界、六道轮回,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循环,有生有灭。所以,那些原本属于太子的煞,不会凭空消失,只会是被转移到了沈朝颜身上。
是的!一定是这样!
谢夫人越想越觉有道理,而大师所谓的“打破现状”,便指的就是……
“喀嚓!”
耳边传来几声巨响。
原本行驶平稳的马车忽然剧烈摇晃,马匹似是受了惊吓,前蹄跃起,险些把谢夫人给颠下去。
好在有人及时出现替他们稳住了马车。
谢夫人心有余悸,正打算感谢来人,掀开车帘却跟不远处一双秋水明眸对上了。
“温大娘子?”
她讶然,想着两家虽是故交,自己回京这么久,面对面地碰上温姝,这还是第一次。
温姝亦是半惊半喜,由侍nv搀着,下车对谢夫人拜到,“见过国公夫人。”
绰约多姿,袅袅婷婷,不曾想十年未见,故人之nv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可人。谢夫人心中感慨,温姝随行的车夫察看了谢夫人的车架,来报说是车轴断了。
众人一听便犯了难。
温姝道:“夫人若不嫌弃,可将车辆停靠在前面的驿站,先同我一道乘车归京。”
谢夫人愣怔,复又想起方才那位大师的叮嘱,“困于囹圄,不破不立。”
所以,温姝会是当前那个破局之人么?
谢夫人越想越觉有理,当下便点头应了。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往谢府行去。
夕yan西下,霞se映天。
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的时候,谢夫人已经把温姝的近况了解了个大概。
她虽之前是与王家有婚约,但王翟已si,温姝堂堂一个官家贵nv,总不至于还要为他一个si人守节。所以只要让沈朝颜那个丧星远离谢景熙,当前现状不就被打破了么?
思及此,谢夫人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眼天se,继而对温姝道:“此番多谢温娘子相助,如今哺时已过,娘子还未用膳,不如到府上用一点再回,也好让老身还了温娘子的情。”
温姝面上微微一怔,赶忙推辞道:“举手之劳,夫人不必在意。今日出行匆忙,礼数不周,不好上门叨扰,改日……”
“哎……”不等温姝说完,谢夫人心事重重地叹道:“前几日大理寺失火,顾淮因此伤了肺腑。近日茶饭不思,夜深不寐,老身实则也是有些私心,想让温娘子看看,替他调一剂可缓解养肺的香,不知温娘子可愿意?”
温姝面露难se,可略一思忖后还是随谢夫人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谢府。
拐角的树荫下,沈朝颜撩开马车探出个头。
方才谢夫人和温姝的对话,夜风一送,她也就听了个七七八八。
虽说谢夫人找的理由是无可厚非的,但沈朝颜总是直觉她对温姝的态度有些奇怪,就好像……她和谢景熙定亲的时候,谢夫人看着她的眼神。
“郡主?”有金看她不对,凑个头过来问要不要进去。
沈朝颜双眼微眯,道了句,“等等。”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温姝出来的时候,是由谢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送的。从嬷嬷脸上的表情和恭敬的态度,就知道两人必定相谈甚欢。
沈朝颜心里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现在就进去把谢景熙揍一顿。
“郡主,”又是有金凑过来,小心翼翼问她到,“要不要把那温娘子叫过来?奴婢替您警告警告她,识趣的话,就离谢寺卿远点……”
话音未落,有金杯沈朝颜一记眼锋扫得住了嘴。
“本郡主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跑谢府门前来争风吃醋了?”
沈朝颜气不打一出来,哼哼着补充,“再说警告她有什么用啊?谢景熙若是自己不想,就是给他九个十个温姝,他也是不想。倘若谢景熙自己想,没有温娘子还有李娘子王娘子张娘子……难道这全天下的小娘子,你都要去警告一遍不成?”
“是是,郡主教训得是。”有金连连点头,附和道:“但愿谢寺卿能t谅郡主的一片苦心,不要辜负……”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沈朝颜急得瞪眼,“谁对他一片苦心来着?!我、我我我只是深明大义、心x开阔!”
突如其来的一顿呵斥,有金一时哑口。
此时车厢外却响起温姝的声音,她对沈朝颜一拜,温声道:“臣nv见过昭平郡主。”
“……”车里的主仆二人都噤了声。
沈朝颜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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