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连空气都有些凝滞。“是吗?”邬尧丝毫不受影响,语气平淡得像报菜单一样:“谢谢提醒,但我们本来也没打算在人前做什么举动。”邬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手无意识地揪住衣摆,一点点来回搅弄。周礼昂终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眼里愈来愈盛的浓黑似乎包含着怒气。他张了张嘴,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声呵斥这段不伦的关系,可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肩头睡得正香的女儿,便压住怒火,用尽量平常的音量道:“你们真的疯了,再怎么想胡闹,也不能在这方面开玩笑!”邬尧也停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邬月的手作安抚,然后抬起头,认真又坚定地说:“没开玩笑,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周礼昂简直要抓狂,和亲妹妹搞在一起这样荒诞可笑的事,居然发生在了他最理智的兄弟身上!作为朋友,他理应劝对方放手,让感情回归正轨,可他太清楚邬尧是什么性格了,一旦做了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尤其他刚刚说话时的神态,都透露着这段关系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他说再多也是白费。周礼昂咬了咬牙,看向了邬尧身后的邬月,问:“是他先的吗?”她立刻摇头,刚想说这一切都是她强求来的,就听身前的人开口说:“是。”邬尧面不改色地把她往身后藏了藏:“要打我就赶紧,打完各回各家。”“你……”“不是的!”邬月急切地打断周礼昂,走到哥哥身前解释:“是我先动心思,我强求哥哥的!他拗不过我,我又一直纠缠,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周礼昂哥哥,可能说出来很疯狂,但我真的很爱很爱他,我也试着放下过,可后来我才发现这根本做不到!这一切都怪我,你不要怪哥哥,好不好?”话说完,一片沉默。马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偶尔有两个路过的人会看几眼这边的情况,但弄不懂他们的关系,就又收回视线,默默朝前走了。“不是强求。”邬尧打破沉默:“可能我也是个疯子,才在半推半就中,促成了这段关系。”邬月神情有些动容,低头不语。周礼昂眉头紧锁,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们。怀里的小人动了动,换了个方向又继续睡。“算了,你们兄妹的事我也管不着。”周礼昂帮女儿把围巾拢了拢:“只有一点,月月还小,可邬尧你不一样,你得为所有的过往和决定负责,既然拿起来了,就别随意丢掉,不然别怪我周礼昂不认你这个朋友。”说完,他没再去看两人的反应,抱着周含星回家了。
“不会有那一天。”邬尧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无论是丢掉感情还是和你绝交,都不会发生。”回应他的周礼昂远远的一句:“是吗?那以后见分晓吧。”空气越来越冷,邬月的手被执起来时,手指已经变得冰凉。邬尧把它放在唇边,轻轻哈气:“赶紧回去吧,太冷了。”“嗯……”邬月慢慢点了点头,被哥哥牵着往回走。街道上厚厚的雪被清得不算特别干净,还有一层残留在地面上,经过一晚上被行人踩踏,现在变得结实又有点滑,踩上去都要小心滑倒。邬月几乎是被半牵半拽地领回了家楼下,小区将一切喧嚣隔绝在了外面,她看着周围熟悉又安静的环境,才重新有了踏实感。“哥哥,”她向下扯了扯邬尧的胳膊:“我们……还会让其他人知道吗?”闻言,邬尧揽住她的肩:“你想吗?”邬月果断摇头,他们各自最好的朋友知道就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添其他人。“嗯,那就不会。”他说得很肯定。“好。”她也相信得很肯定。这段恋情本就不伦,他们也不是小孩子,在开始之前就已经料想过了未来的艰难,可既然选择了继续,就要做好一切准备,只要他们还爱着对方,未来就不是崎岖坎坷的山路,而是平坦宽阔的康庄大道。邬月笑了笑,脸颊贴上了他的手臂:“回家吧哥哥,该睡觉了。”“动词还是不动词?”邬尧调侃着迈开腿。“哪有不动词,动词对应的不是名词吗?”“睡觉是名词还是动词?”“嗯……动词。”“懂了,要动的是吧,回去就开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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