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恺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不过他做人时死在那间房子里,做鬼后恺就像个特例,他每天遛弯,去小饭馆蹭电视看、蹭听,楼上楼下地串门,看家庭剧一般看那些邻里间的鸡毛蒜皮。
像是孩子三个小时作业只写了两行字,家长气的拍桌子拍断了手指啊;或者新婚小夫妻因为饭后立刻洗碗还是攒到晚上一起洗,打架打到分居啊;又或者两口子备孕,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晚上要折腾到后半……
啊不不不,这就不是家庭剧是动作小电影了,章恺是个有素质的鬼,坚决不干偷窥那档子事!
不过话说回来,章恺其实也有那么段混沌的时光,就在刚变成鬼时,大概半年左右,那个时候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鬼,专干掐小孩儿脖子的事!
后来不知道怎么恢复了意识,除了身体的性能不一样了,其他方面和做人时大差不差,就是不记得生前的事,能想起来的只有自己的名字和死时的年龄,连怎么死的都忘记了。
章恺在外面溜达到了快中午,太阳太大了,他一个鬼实在扛不住,不得不折返回去。
那死小孩在家里干啥呢?这个点应该上学去了吧?
不对,今天是清明假期,学生都放假。
那怎么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出去玩了?
操的!干了老子一宿,老子屁股现在还疼呢,你倒好,开开心心地出去玩!
章恺在门口犹犹豫豫、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穿了进去。
别看他骂得凶,他心里也没那么恨于暮,他对于暮的感情很复杂。
自己有多少年没体会过碰触到东西的感觉了?章恺心中五味杂陈,说于暮是大魔王吧,他让自己再次体会了一把做人的感觉;说他是好人吧,他又强了自己……
可也让自己舒服了,他的手、他的嘴唇、他灼热的呼吸、温暖的身体……咳咳,还有胯下滚烫的那一根。虽然短暂,射精时自己确确实实觉得又活过来了。
或许鬼……那些有意识的、无意识的,或多或少地,都在追寻着再次为人吧,哪怕只是感觉起来像人。
于暮的鞋子摆在门口,行李敞开在地上,昨天同样的位置,动都没动过一下,表明它们的主人压根就没出过门,甚至连卧室很可能都没踏出来过。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章恺摇头叹息,先试探着放了点烟雾进去,里面没反应,他胆子大了点,把头也探进去,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愣住了。
于暮躺在床上,还保持着他昨晚溜走时的姿势,蜷缩的更紧了,怕冷似地紧紧抱住自己,那只露在外面的小脚丫不见了,漂亮的大眼睛紧闭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抖个不停。
怎么回事?我才是挨肏的那个好吧,我还没什么事呢,你怎么还病倒了!
章恺难免幸灾乐祸地在心里嘲讽了一番,后来变成了担心,他想起昨天于暮上个楼梯、提个行李都费劲,那么剧烈地运动了几个小时,累病了再正常不过。
再到后来,随着太阳往西边爬过去,于暮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的担心上升到了顶点,并伴着浓浓的自责。
自己可真是的,他身体那么不好,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不早点回来看看?
大老爷们,怕个啥!他还能吃了你不成?咳咳……反正已经“吃”过了,再“吃”一回也不会少块肉!
章恺冲进去,于暮白皙的小脸烧的通红,章恺叫他,他也没什么反应,陷在深沉的昏睡中。
章恺碰不到人,拿不起物,急得团团转,一遍一遍在于暮耳边叫:“醒醒,于暮,醒醒!于暮、于暮,小暮!”
“嗯……”小美人终于有了生息,眼皮千斤重似地,费力地睁开一只,瞟他,“你折腾什么呢……我要睡觉……”
章恺一急,口不择言了一把:“睡什么觉!你睡多久了你知道吗,再睡你就要嗝屁了!”
吼完他就后悔了,小美人秀气的眉皱起,缓缓抬起左手,手腕上的金铃一晃……
章恺一哆嗦,然而那铃铛并没有响,自己的手倒是被拉住了,小美人把那只手搂进怀里,滚烫的脸颊蹭上去:“别闹……我睡一会就没事了……”
铃铛晃动时章恺像只冷不丁发现身后多了根黄瓜的喵,差点炸着毛跳起来。
那只几个小时前才刚蹂躏过他屁股的小手无力地搭上他的手背,相贴的部位传来不正常的高热,章恺心中一跳,身体倒是没跳起来。
手被搂到胸口,额头贴上来,于暮整个人都烫的吓人,章恺那个急啊:“还睡毛线啊,赶紧去医院吧!你自己能起来吗?还是叫个朋友过来送你去?你是本地人吗,在这有认识的人不?要不干脆叫120吧!”
“你真吵……”于暮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嘟囔着抱怨,“我不去医院……”
大约是生病的原因,他显得尤为脆弱,像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精致漂亮的过分,一碰就要碎了。
章恺一句你妈卡在喉咙里,到底没骂出来,软了声音求他:“别睡了,祖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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