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耗费许久才得以修行至中期,尤其筑基后若是不服用丹药,修为进展简直慢如铁杵磨针,即便有灵丹灌养丹田,灵气也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见踪影,眼红大师兄林卿越天资卓越多得师尊关注,就连刚入门的小师弟都比自己更有天赋,自琅画扇拜入师门,叶渠分给卓沉的精力便愈发减少,他自然而然觉着是自己蠢笨惹了师尊厌烦,羞愧难当,只得勤加修习不敢再常去打扰。
师尊的修为如同群山般仰之弥高,且平日诸事繁多,自己却愚不可及,总也问询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问题,无颜常叨扰。大师兄又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面上装的朗月清风,私底下又傲气的很,非得自己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他才肯指点一二,他恨恨想着,显然是想到大师兄让他受刑那回事。
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偏生占了师尊许多精力,连教我一二都得再三相求,果然是无耻的小人!
殊不知是自己先前的唐突无礼惹恼了林卿越。卓沉在凡俗里被教养得跋扈非常,习惯了阿谀奉承自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一入山便被惊才绝艳的琢玉仙人收为二弟子,师尊的一颗灵丹便让他入了多数凡人终其一生都不可寻得窍门的练气期,连筑基也轻而易举,修仙竟如此简单,定是自己天赋异禀,坦荡仙途近在咫尺,横行出云宗是何难事。被几个巴巴讨好他的外门弟子捧得不知天高地厚,入门三月有余也不曾拜访过这位大师兄,直至他欺凌同门被捅到了掌门面前,叶渠尚在闭关还不知消息,淬玉峰便只剩下了林卿越得以替师尊出面领人,这才见到了这位传言中芝兰玉树的大师兄。
刑堂热闹得很,多是是幸灾乐祸的弟子来看戏。卓沉跪在掌门面前,身子却直直地挺着,不肯弯曲半分,把刺头劲儿写在了脸上。
他不明白,自己平日里是盛气凌人了些不假,可这次分明是一个内门弟子污蔑自己不知何手段做了这淬玉峰二弟子,怕不是做了哪位仙子的入幕之宾求来的位置,才动手教训他。顶多手段过分了些许,这又是何天大的过错。
卓沉确实有副好皮囊,尚未长成的躯体已然可以看出日后的猿背蜂腰,形容俊朗却还是少年身姿,别有一番风情。
他尚且不知唯有天赋有憾才会选择服食灵丹增长修为,无异于揠苗助长。卓沉入门不过三月却已筑基,出云宗众人怎会不知他用了各种手段,有艳羡他有个好师尊舍得将灵丹妙药打水漂似的给他铺路的,也有人讥讽这样的蠢货恐怕还不知自己是个废物,更有甚者听闻他是琢玉仙人直接带回山门的,大胆猜想卓沉用了何种不光彩的手段才一步登天。
只是这些话还未传到过他耳中,有风言风语漏出来的时候竟直接被他当场听见,这才酿成了祸事。
林卿越来的时候还不知会是此种境况,有些恼掌门如此大庭广众下处置弟子,分明是严惩的架势。宗内禁止斗殴,也不好说什么,紧了紧手中佩剑,蹙起的眉头只一瞬便展开,又恢复成了那副谦恭疏离的剑修大师兄模样。
“二师弟可知错了?”他立于卓沉身侧,神色无常,端的是刚正不阿的架势。
卓沉并不理睬,只狠狠盯着戒堂长老:“我没错!是这畜牲污蔑我在先!”若不是法器捆着,他简直要挣扎着跃起来。
“宗门斗殴便是你有错!”林卿越训斥道,他也没想到这二师弟这样倔,想来免不了受一顿皮肉苦:“师尊闭关期间,是在下管教无方才有如今祸事,卓沉,还不道歉!”
“滚!”他还从未被如此呵斥过,眼角发红,似乎有水意涌动。
鞭子抽上来的时候卓沉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挣动被捆住的躯体,他呜咽一声似要向前倒去,背上想被烈火撩过一般肿痛难忍。戒堂的刑鞭特地浸过药油,给予痛楚的同时不断刺激受刑者的感官。第二三鞭接踵而至,身上的衣物已然被鞭风撕开一个小口,露出内里红肿渗血的皮肤。卓沉撑不住地伏在地上,默默忍受起刑法,不再泄露出半点声音,不到片刻肩背上的刺痛就侵袭了他当场神志,似乎要晕厥过去。
“今日便如此吧,卿越替师施刑向这位小兄弟赔罪了,他筑基尚潜,怕一日受不住,剩下鞭数我改日再替长老完成。”他抽回戒鞭,直视戒堂长老,颇有威逼的架势。淬玉峰向来护短,就算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施刑打晕过去。
那座上长老冷哼一声,即便自家徒弟被打成这样却也不好直接发难,甩袍而去。
林卿越拂散众人,将神志无多的卓沉横抱而起,虽极力避开伤处,他还是被痛得极力勾住林卿越的脖颈向上逃去,妄图减少伤口被挤压的痛楚,受伤后略显单薄的躯体整个埋在了大师兄的怀抱里,看起来可怜得紧。
“你不是宗门大师兄吗,怎么不帮我!”他狠狠扒着林卿越的肩背咬牙切齿道,似乎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愤懑。“明明是他污蔑在先,你还要打我,和他们一样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卓沉气得想咬他一口。
被娇惯坏的少爷,什么话都往外说,是该惩戒一番。林卿越面上未显不愉,只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尽责地妥善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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