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开车载着赵家辉,打算去以前的学校附近转转,赵家辉说出去挺久,很想念学校后街的小吃。
这条路唐果很熟悉,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独自开车去明德中学的东街转转,回忆高中时候和尚文还是朋友的事情。
赵家辉感觉唐果心情有些低落,以为他还在挂念刚才打电话过来的人,便起了话头,“虽然只是出去两年多,但感觉海城变化好大,刚下飞机的时候,我还傻愣愣拿着护照排队等入关,没想到已经可以在自助机上办理了。”
唐果也唏嘘,“是啊,变化真的很大,身处其中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刷脸支付、自助入关都是去年开始试行的。”
聊着聊着,越来越靠近明德高中,这所学校是海城本地最好的中学,历史悠久,前身是一个有名的书院,出过不少文化名人,底蕴十分丰富,坐落在海城的旧城区核心位置。
“诶,小果,刚才路过的地方是不是原来有一家书店啊,我记得以前还去买过书,怎么现在没有了,我记错了吗?”赵家辉余光扫到曾经碰巧遇到唐果的文悦书局,他擦擦眼睛,以为除了幻觉,那家书局已经开了几十年,明德的学子以及附近海城大学的学生都会到那里买书消闲,是个着名的文化地标,但似乎就在这两年消失无踪了,那里可是赵家辉在青春期最苦恼迷茫去书里寻找答案的时候,重逢唐果的地方。
“别提了,最近几年海城新上任的市长出了好多整修规划,文悦书局所在的那条街是重点整治的违建古街,好多小店都拆了,书店似乎也因为消防问题闭店了一段时间,现在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下一步搬迁到哪里。”
唐果也很惆怅,那家书店里留下多少他和尚文的记忆啊。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他和尚文关系最好,两个人读书品位一致,经常趁着放学去文悦书局淘弄好书,头挨着头一起讨论,默契的好像一个人,可一切都在高考之后戛然而止,那之后的尚文,好像个陌生人。
赵家辉拍拍唐果松散搭在方向盘上的胳膊,“没事,至少还能吃点美食,后面的小吃街都是整整齐齐的店面,应该还在吧?”说了一半,赵家辉也不确定起来。
车子到了明德的东门,唐果停在路边的停车点,接下来的路狭窄蜿蜒,不好开车。
“去年冬天的时候我还去老胡面馆吃过一次烩面来着”,唐果带着赵家辉沿着绿荫掩映的弯曲小道慢慢散步,“他还问我尚文怎么没一起来呢。”
赵家辉没有出声,他默默走在唐果后面,这条路是老路,没有扩建过,人行道十分狭窄,并不能容纳两人并行。
唐果看着瘦了好多,以前中学的时候身上还是有些肉肉的,运动会上他代表班级参加跳高比赛,结果挂在杆子上下不来,可爱的小腿弹弹嫩嫩的,还是自己把他抱下来安慰的。赵家辉越是走在曾经走过的路上,越是想起从前。
唐果也没有继续说话,两人默默走了七八分钟,转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一抬头,曾经是黑底金字标牌的老胡面馆已经改成了粉嫩嫩招牌的甜蜜桃桃奶茶。
才一年不到,物是人非。
赵家辉看着唐果有些低落的样子,“没事儿,小果,反正吃完饭也没肚子吃东西,不如找个地方喝点东西。”
唐果倒是反应过来,是啊,本来就是吃了午饭来的,就算面馆开着,也吃不下。
“干脆就点这个吧,甜蜜桃桃还蛮有名的,我那天看章兆泽的秘书给同事买了好几杯呢。”
唐果于是干脆就扫码下单了两杯青栀茉莉,这款味道清爽,很适合解腻。
一边吸着吸管,一边踩着马路边随便闲逛,这样的日子也仿佛回到好久之前。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唐果看到明德东门口那棵大榕树的时候,忽然忍不住问赵家辉,“家辉哥,你还记得以前我和尚文……”
唐果没说完,修长洁白的手指圈握着浅青绿色的塑料杯,眼神涣散着,好像在看不远处冠盖茂密的榕树,又好像在看着别的什么。
赵家辉自知只是唐果和尚文那段奇怪关系的旁观者,无法轻易说出口什么安慰的话,所以只能小心斟酌着,“我记得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唐果忽然回过神来,看着赵家辉那双带着些许关心的温暖的眼神,像一只宽厚忠诚的德国牧羊犬,那样真挚温柔,他忽然想对赵家辉这个见证了旧日时光的哥哥说说自己的困惑。
“我们曾经是好朋友。”
唐果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赵家辉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唐爽说过,你们似乎后来在一起了。”
赵家辉直接暴露了自己对唐果的过度关注,哪怕他在明面上只是一个多年不见的邻家哥哥,一个曾经凑巧一个学校的隔年学长,但他不想隐瞒唐果自己其实知道他的感情故事。
“原来你知道啊,嗐,那我就放心说了。我哥那个大嘴巴,真是。”
唐果无奈地笑笑,微风拂过,几缕碎发从额头耷拉下来,他用空闲的手随意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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