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丫酸的不行,好在想到自己完美的婚事,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哎哟,我看了半天才认出你来——听子,我嫁了咱们村支书的儿子铁钢哥,你认识吧?你奶告诉你了吧?”嫁给村支书儿子、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当年时听可是要被她爹妈介绍给隔壁村的瘸腿老光棍的,跟她怎么比?今天公公还打算把铁钢哥的妹妹介绍给修路的这个大老板,到时候他们张家就更是飞黄腾达。啊?时听挠了挠头。实在想不起来她的铁钢哥是谁。但她刚坐起来,就听见外边一阵轰隆的声响。然后,张二丫听见自己亲娘在隔壁尖叫的声音——“你们干啥?!为啥凿我们家门口的路?!”张二丫一愣,顾不得显摆,连忙跑了出去。然后就见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站在张家门口,身后,一辆隶属祁氏、在附近施工的推土机直接开了过来。这阵仗,全村人都冒出来了。年轻的总裁负手,眉眼淡漠,只是微微一抬下颌——推土机就轰隆隆推平了张家门口刚铺好的路。村支书人都傻了,张家俩人跌坐在地,干不过机械,最后和冲过去的张二丫抱在一起。“你干啥?!你干啥!?”远道而来的总裁站在全村人的目光里,淡淡开口:“我修的路,我想推就推。”“凭你们。”“也配给我未婚妻说亲?”王翠芬手里还举着木棍,都准备干架了,听见这一句,总算明白了。——这是为了当年他们给听听介绍瘸腿老光棍的事。还有张家这些年仗着村支书的关系,总是对他们吆五喝六的原因。祁粲淡淡挥手。“推完张家,去村支书家。”“是,大少!”这下,村支书和他的儿子铁钢,张二丫和她的爹妈,全都哭了。“别、别呀!”祁粲背着手,淡漠转身。凭你们,也配给他介绍?他有人了好吗。王翠芬愣了半天,脸上的皱纹忽然笑开了。眼底的欣赏明显了不少。时听这时候才终于从人群后边钻出来,探头探脑。——「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动静,铁车哥出击??全村人都炸啦??」祁粲:?铁车哥又是什么新的爱称。但祁粲走过来,面色平静地牵起她的手,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就是有人想给我介绍对象。”他余光观察着时听的表情。——「啊?」祁粲唇角一勾。——「谁这么想不开哈哈哈。」祁粲:“?”呵呵,反正是不想把他让给别人的意思。他听得懂。
翠芬把围观的人都给呼啦散了。最后有些高兴地看着这个孙女婿。他拉着时听慢慢走回去。她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她孙女过得简单一点,快乐一点。这戏剧性的一天落下了日暮。王翠芬开始认真打量这个跟孙女一起回来的年轻人。祁大少感受到了对方的考量,坐姿微微端正,下颌角绷紧,矜贵但严肃,握着时听的手微微收紧。当然。祁大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来之前的飞机上,已经抽空做了较为充足的准备——拖拉机挖掘机推土机的使用原理他快速领会,拖拉机驾驶证如何考取也熟记于心,还有农机器械在国内外的最新进展科技前沿,他也都小有了解。祁大少在脑内过了一遍,较为自信地抬起头。奶奶向他发出了第一个问题。——“和面会不?”祁粲:?翠芬奶奶撵着围裙笑了笑,“包饺子呢?”祁粲:“。”时听心里嘎嘎地乐了起来。——「听好了,我们有一项超吊的活动,所有的风云人物都会参加!猜猜是谁不会受到邀请?」——「是你!哈哈!」祁粲:“……”哈哈。时听乐呵呵地去给奶奶打下手去了。——「我们一起——包——饺——砸——」祁粲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和她奶奶眼神中明显增多的认可。最后也笑了。夜色一点点落下来。这个破落但干净的小院,一年年一点点翻新的地方。时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打水,一会撒点面粉,一会追着家里的小土狗嗷嗷叫。这是她这几年来最快乐的一天。祁粲确实不会和面包饺子,他带来的十几人精英团队在这件事上也显得笨手笨脚。最后他们只能把翠芬奶奶的院子打扫了一遍。祁粲抱着胳膊,靠在房柱上,看着时听的身影晃来晃去。在祁粲眼中仿佛一点点变小。变回小时候,十年前,更久远。变回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就这样穿梭在这样一方小小的院子里。这一切,简直是祁粲人生中非常值得记下的一瞬间。她让他感觉到一种安宁。——如果忽略她立体环绕声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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