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懿皇后发现了,因此防德妃防的紧,不再让德妃靠近翊坤宫。这事儿算是人之常情,毕竟是德妃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她不论什么人之常情,且不说这本就是规矩,再有,德妃去看四阿哥没什么,如此偷偷摸摸,甚至私底下跟四阿哥说那些不该说的事儿,这就不能忍了。孝懿皇后深恨德妃,她自然对表面宽厚的德妃更无好感。若是德妃只一心为了见四阿哥还好,她最多就是不满德妃挑拨四阿哥与孝懿皇后的关系。但德妃背后总做出一副思念儿子的伤心样,以此博得皇帝的怜惜,害的孝懿皇后被皇帝责怪,暗自垂泪,这更加深了她对德妃的恶感。何况,后来的乌雅氏又有了六阿哥,待四阿哥就不如从前了。那时候四阿哥已经懂事了,心里面知晓了谁是他的亲额娘,不敢在孝懿皇后面前露出来,只好偷偷伤心,她瞒着孝懿皇后安慰四阿哥,对德妃更添了一层埋怨。在她心里,德妃表面宽厚良善,内里再是凉薄不过。但她也理解,这后宫之人有几个不凉薄?不过是装的好与装的不好的区别。她只是不喜德妃这个人,不愿向此人低头。宁韵不明所以,“不就是说了她一句包衣出身吗?这不是事实?值当她如此小题大做,记恨这么久吗?”没错,当初的喜塔腊贵人就是背地里说了句“那乌雅氏不过一介包衣出身,凭什么得到皇上的恩宠,身居妃位”,从而被听到的德妃暗恨在心。德妃乌雅氏原是孝懿皇后身边伺候的宫女,后被皇帝看重,封了答应,这才有了后来的德妃。喜塔腊贵人经大选进宫,自是瞧不起这类靠爬床上位的嫔妃,又兼嘴巴坏了点儿,口无遮拦,就这般当着某位同品级小主的面儿说了。 皇帝驾到但这对于身居妃位,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的德妃而言,无疑是糟了一记大大的耳光,还是从一个小小的贵人口中吐出来。德妃那等本就心虚又极要面子的人哪里能忍?自是恨上了喜塔腊贵人。英珠笑了笑,“别的自然能忍,她还要对得起德这个封号,但这等诛心之言,凭她再好的忍耐力,如何能够一笑置之?”她对乌雅氏无一丝好感,早就看透了此人的虚伪。当初都以为是孝懿皇后安排乌雅氏侍寝,以此固宠,其实是乌雅氏背着主子勾搭上了皇上。那时的主子刚封贵妃,正是得宠,有的是机会怀上龙嗣,如何会叫这样一个人夺了自己的宠?主子刚得知的时候气得不行,无奈事已成定局,主子为表贤良,只好主动提出封乌雅氏为答应。后来乌雅氏怀了四阿哥,主子便向皇上提出抚养四阿哥,许是心虚,皇上一口便允准了。因此乌雅氏对自己的过去十分忌讳,不许任何人提起。但是再如何自欺欺人又如何?她始终是凭借卑劣手段爬上了龙床。一个德字,怎能掩盖得了事实?
“咦,你貌似对德妃很了解嘛,可据我所知,德妃在这宫里的名声可是很好的。”宁韵试探着问。她自然知晓德妃从前只是一名包衣宫女,是因为得了皇帝的青眼,才一跃成为嫔妃。若说德妃因为这个就恨上了喜塔腊贵人,也算说得过去,但是对方明显对德妃无一丝好感,语气里甚至藏着敌意和不屑。莫非此人过去与德妃有恩怨?呀,这倒是好玩了,她对扒别人的秘密可是很感兴趣的。让她猜猜,莫非这人前世便是被德妃所害?嘶,那岂不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不得了不得了,她可不能任由她作死,乌雅氏可是未来的太后,和这样的人作对那不就是嫌命长了吗?宁韵急急道:“我可提醒你,人家是妃,你是贵人,你可别不要命地去对付人家,我可不陪你作死。”她还不想再死一次。虽说再死一次,或许就能回去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回去呢?万一再死一次,就真嗝屁了,她上哪儿哭去?她很惜命的。不过,历史上康熙的后宫似乎也没喜塔腊贵人这号人啊。真是奇了怪了。或许她能改变历史,往上升升职,但德妃怎么说也是两个皇子的生母,更是未来皇帝的生母,现下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英珠无语,冷笑了声,“我才没那样蠢。”即便她讨厌德妃,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又何必跟德妃过不去?她的目的又不是德妃。只不过,先前喜塔腊贵人已然与德妃结了梁子,她要想得宠,势必就要与德妃对上了。至于宁韵心里如何想她与德妃的恩怨,她并不在乎,也无意解释。宁韵舒了口气,“你有自知之明便好。”若这位是个蠢的,她就要哀叹自己的命苦了,或许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要想有出路,还是要多出去走走。英珠身体好转后,便常去御花园散心,至于惠妃那儿,她偶尔去请个安便好,左右惠妃并不想常常看到她。惠妃对她常出去的事儿不置一词,似乎打算随她去了,正中她下怀。或许是惠妃并不将她的行为放在眼里,也就懒得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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