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将另一只完好的手放在他的胸膛,眸中流转着温柔的波光。康熙一阵恍惚。这才发现她今儿个似乎有些不同。捉住她的手,低头看她,眉头一紧,“今儿是怎么了?”宁韵眨眨眼,故作茫然,“皇上何意?”康熙仔仔细细看着她,眸中疑惑和探究更浓,“何时变得如此粘人,嗯?”一只大手在她脸颊四周捏来捏去,似是要寻出什么来,玩笑般地说,“似是换了个人。”以前盼着她多主动些,多开开窍,却始终跟块木头似的,冥顽不灵,不解风情,这会儿却突然变了性子。宁韵搂住他的腰,娇笑道:“如此不好吗?皇上不喜欢吗?嫔妾想皇上了呢。”康熙唇角笑意微深,低头在她唇角一吻,“嘴跟抹了蜜似的,朕的瑚图玲阿有进步。”然后拍了拍她的pi股,道:“回去等着,朕还有事要忙,晚上再去瞧你。”宁韵满目不舍,却只得乖巧温顺地哦了声,退后一步,屈膝告辞,“嫔妾告退。”又朝他嫣然一笑,“皇上可一定要来呀。”康熙嗯了声。等人离开,康熙脸上笑容尽数敛去,眸中划过沉思,左手食指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王氏醒来后,气得摔了一只茶杯。原本想借着谋害龙嗣的罪名陷害丽嫔,不料被对方摆了一道。从不知那丽嫔如此会做戏,小小苦肉计就把皇上哄得团团转。那喜塔腊氏何曾有如此心机?若有如此心机,当初便不会被皇上冷落那样久。王氏渐渐冷静下来,才开始思考丽嫔的变化,越想越不对劲。 够能装的今日的丽嫔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想了会儿,王氏烦躁地撕扯着帕子,满目阴翳。哼,不过是变得更加厚颜无耻,更像只狐狸精罢了。就不信她喜塔腊氏能一直占了先机。……英珠是在用罢晚膳时候醒来的。彼时她正在喝茶,一晃神的功夫,手中的茶杯险些没端稳,洒了几滴在手背上。放下茶杯,取出帕子擦干净了,说了句,“你演技不错。”白日里发生的事,她自然都瞧在眼里。说实话,她倒是愈发惊叹于宁韵的厚脸皮了。说哭就哭,甜言蜜语张嘴就来,倒打一耙,撒娇扮弱,样样都行。这演技怕是连当初的德妃乌雅氏都自愧不如。
她甚至觉得宁韵比她更适合在这宫里。宁韵谦虚道:“哪里哪里,小意思。”话虽如此,语气却是满满的傲娇和得意。倏地,她话音一转,“你若有我一半的演技,什么王氏,什么德妃,都不在话下。对付男人嘛,不就是那几套,学会了,保准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皇帝也不例外。正因为皇帝富有四海,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就要比别的女人更懂得迎合男人的心思,还要勾住他的喜好,让他舍不下你。想学的话,今晚就是个机会,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我可不保证老康会不会起疑,毕竟你我二人区别很是挺大的。”英珠额头蓦地划下三条黑线。要自己学她?英珠自问自己做不到,甚至下意识排斥那般作态。但宁韵所言不假。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性子天差地别。再这样下去,难保皇上不会起疑。她要如何搪塞?少不得要学着点宁韵的某些做派。“先不说我,你也要稳着点,别总是那般由着自己的性子。”英珠蹙眉责备道。像宁韵那般全然不顾会被怀疑,任性妄为,能不被怀疑吗?宁韵敷衍道:“哎呀,知道了,我会收敛些,绝不再露出破绽,ok?”英珠半信半疑。这么久的相处,英珠对于宁韵的性子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这个人要能乖乖听话,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英珠不禁感叹自己的不易。康熙说来就真的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去延禧宫陪惠妃用了晚膳。英珠无法做到宁韵那般刻意迎合的姿态,因此面对康熙时难免有些不自在。康熙一眼瞧出了她的拘束,将她抱入怀里,低头揶揄地瞅着她,“怎么,半日未见,又与朕生分了?”英珠讷讷未言。康熙瞧着她闪烁的眸子,哂笑,“朕的瑚图玲阿够能装的,在朕面前还敢两副面孔,白日里不是挺会说话的?这会儿怎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嗯?给朕说话,朕要听你解释。”明明是调笑的语气,英珠却莫名听出几分威胁的意味,令她紧张地手心出了汗,突然哑了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委实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暗暗责怪宁韵,都是她害的。康熙紧扣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桌面上,俯身逼视着她。英珠的腰往后弯,眼前是皇帝深沉凌厉的眸子,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龙袍的袖子,低垂了头,紧抿着嘴,暗暗叫苦。“瑚图玲阿,朕不喜欺骗,朕要听你的真话,不许在朕面前装老实。”康熙语气沉沉地开口,眼神不离她闪躲的眸子,另一手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抬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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