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先住下来好了,想想之后的问题。此刻的四贝勒必定是疑虑重重,也对她心怀忌惮,不会想到来此找她,那么他现在来是做什么?还是深更半夜的时候。孤男寡女,就有点不妥了。即便眼前这张脸是她万分熟悉的,也还是不习惯。四贝勒跨进门来,一眼瞧见怡然自得地坐在正中椅子上喝着茶的女人,那沉静雍容的气度是他白日里不曾见到的。即便身在这简陋狭小的房中,也仿佛身处华美巍峨的大殿中,周遭的一切都不曾被她放在眼中。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女人和白日里对他死缠烂打、哭闹不休的女人似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是一个疯癫的女人会有的样子吗?不是。这也不是一个寻常的妇人会有的。便是浸y后宫多年的嫔妃,如自己的额娘德妃,如出身显赫的瑾妃都没有她这般气度。便是印象中素来矜贵温柔的孝懿皇后都不曾像她这般。四贝勒心中的疑虑更深,同样的警惕也更重了。这个女人究竟是何身份?四贝勒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波澜不惊,淡定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片刻,他不禁皱了皱眉。连请安都不曾,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懂规矩。尼楚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请安。因为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眼前自己的处境。以前在四爷面前她从来不用在乎什么礼仪规矩,私下里都是想如何便如何,四爷从不曾计较。眼下她自然也不习惯向这位四贝勒请安。再请安就显得刻意了,尼楚贺便佯作不知,浅浅一笑,“四爷怎的来了?”瞧见她的笑容,纯洁无垢,又仿佛藏着雍容妩媚,四贝勒怔了下,回过神,喝了口茶,反问道:“爷不该来吗?”尼楚贺抿了抿唇,笑道:“自然,爷想来便来。”说完,低头喝起了茶。四贝勒皱眉看着她,白天她曾对自己那般热情,如今却显得过于凉薄。是故意吗?四贝勒眉眼更加淡漠,隐约有点冰冷。“大夫说你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四贝勒淡淡道:“你说孩子是爷的,爷却不曾记得你,你可知道,随意攀扯皇子是何罪名?”尼楚贺温柔一笑,“自然知道,可我没说错啊,你就是我孩子的阿玛。”四贝勒眼眸一寒,紧盯着她坦然无垢的笑脸。
“四爷莫不是不想认账了?”尼楚贺露出委屈的神情,垂下了眼睑,“四爷这般无情,当真叫人心寒。这孩子也是可怜,还未出生,就被自己的阿玛嫌弃,想必他也很委屈吧。”尼楚贺抚摸着自己尚不曾显怀的小腹,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仿佛当真那么回事。四贝勒脸色隐隐发黑。“既然如此,爷是否该履行爷的权利?”半晌,四贝勒平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尼楚贺不明所以,抬眼瞧他脸色冷峻,嘴角却噙了丝冷笑,心中骤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四贝勒站起身,青年高大的身躯朝她逼近,不等她有所反应,一伸手将她捞入怀中,薄唇凑近她耳边,“伺候爷更衣。”尼楚贺微微张大了嘴,瞪着他。这个男人,还能要点脸不?尼楚贺伸手推着他,脸上带着假笑,“四爷莫不是忘了?妾身才三个月身孕,此时不合适。”瞧他这阴森的表情,再如何暧昧的举动都不能让她生出一丝旖旎的情愫。还不知这男人打什么主意呢。四爷冷冷看着她,“不是三个月了吗?大夫说无妨,既然你是爷的女人,伺候爷便是理所应当,莫非……你不愿?”说着,眯起了眼睛,目光微微发寒。 本性难移尼楚贺强笑,“怎么会?妾身只是担心罢了,还是要以孩子为重,万一出事呢。”四贝勒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既口口声声说是,便用行动来证明,爷保证,不会伤到你的孩子,毕竟,他是爷的骨肉,不是吗?”“爷的”四个字刻意加重,大手顺势贴上她的小腹。尼楚贺浑身一僵,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威胁。手快于思维抓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的动作,巧笑嫣然,“爷何必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妾身受了点惊吓,有些累了,爷就当怜惜怜惜妾身嘛。”四贝勒眸光一闪,盯着她噙笑的脸,那只大手就被她柔软的小手握着,令他的心底有些许异样。女人收回手,起身。四贝勒迅速攥住她的手,在她愕然的目光中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走去。尼楚贺脑子有一瞬的宕机,紧接着不知所措。他来真的?四贝勒将她轻轻地放下,死死攥住她的双手,俯身凑近她,目光微微灼热,“女人,你可知你在玩火?别以为你怀着身子爷就不敢动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任何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尼楚贺脸上的表情渐渐皲裂。尼玛!这臭男人!还真是无所顾忌了。清楚地瞧见他眼中的火焰,尼楚贺这才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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