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之人是他,但他依旧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和妒意。那是他,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见不得这个女人和任何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即便这个男人与他如此相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人。尼楚贺骤然起身,推开那个“四贝勒”,一手扶着腰,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妾身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搅四爷了。”因为刚刚亲密过,那嘴唇愈发红润,更显得娇嫩欲滴。雍亲王眉头紧皱,似是忍耐,“乖,别闹。”尼楚贺翘起唇角,“妾身可不敢留下,毕竟孩子要紧。”雍亲王无奈,“也罢,爷忙完就去陪你。”“好啊。”尼楚贺笑容灿烂,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如此鲜活的瓜尔佳氏令四贝勒有些移不开眼,更嫉妒眼前的男人能够拥有她的这一面。当初的瓜尔佳氏从不曾对她有过如此一面,即便刻意与她亲近,仿佛与他再亲密不过,眼中也是带着疏离和漠然,全然不似现在这般自在。莫非他当真太想念她,也太渴望她与自己能够如此亲昵,才会梦见这般情景?如果是,他希望这梦能久一点。但看的越久,他胸口的怒火反而越盛,渐渐无法控制。 悍妒的八福晋眼前情景一变,再无瓜尔佳氏。四贝勒猛然睁眼,眼前是富察氏的房间,身边躺着熟睡的富察氏。怔然半晌,四贝勒拧起眉,扶了扶额,神情渐渐变得平静坚毅,起身更衣,进宫去了。……二月初,御驾启程出京,乘船沿运河往南而去。没了皇上在,宫里头的嫔妃们一下子失去了斗志,变得百无聊赖,除了寻其他嫔妃说话,便是到御花园散心。病了有些日子的德妃也开始出来走动,精神一日日好了起来。是日,英珠和宜妃在御花园散心,恰巧遇上了德妃。虽然脸上抹了胭脂,但还是看得出憔悴。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面对德妃淬了毒般的目光,英珠坦然自若地行了平礼,笑意吟吟,“德姐姐身子可好些了?”德妃轻哼了声,“劳妹妹挂心,本宫好得很,倒是妹妹,这肚子大了,可千万要仔细些。”目光落在对方渐大的肚子上,德妃几乎咬碎了银牙。她乌雅氏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大的亏。因为她丽妃,自己的宫权轻易就被夺了去,自己的脸面也丢尽了。区区一个丽妃,皇上竟如此在意,全然不顾自己曾生育了五位皇子皇女的功劳。
她丽妃凭什么?宜妃拿团扇掩住嘴,眼睛弯起,“德妃姐姐可要看开些,德妃姐姐辛劳惯了,难得这般轻松,也是好事。有妹妹和惠妃姐姐帮着打理,德妃姐姐尽管放心养病。”宫权到了自己和惠妃手里,自己便罢了,惠妃可是不会轻易撒手的。这宫权,德妃是别想再轻易沾手了。德妃冷笑,昂起下巴,“不牢你费心,本宫只是小病一场,皇上心疼本宫,不过是让你和惠妃代管而已,早晚会回到本宫手里。”病了一场的德妃脸上少了往日的镇定和平和,多了些许尖刻。看来此次的事对德妃的打击甚大,以至于乱了方寸,意图用外表的尖刻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德妃又看向英珠,勾起唇角,“还有你,丽妃,皇上宠爱你,是你的福分,但千万要珍惜这福分,守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得寸进尺,耗尽了这福分。”英珠哪里听不出对方话里的威胁和毒恨?她浅淡一笑,“多谢德姐姐,妹妹一定谨记。但是妹妹也有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莫要浪费了皇上的信任。”德妃冷冷一哼。危言耸听。英珠走到德妃身边,附耳轻声道:“德姐姐可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德字戴在头上,可曾安心?若皇上知晓,德姐姐自问还能如此坦然吗?”德妃脸色刷白,旋即狠狠瞪向她。英珠无视她的怒火,翩然而去。德妃紧攥住宫女的手心,嘴唇哆嗦着,脸色泛着白,“丽妃这是何意?她是何意?当真是狂妄自大!”嘴上如此说,心里却猜测着丽妃的用意。是简单的威胁,还是别有用心?她知道什么?不可能,她什么也不会知道。不过是威胁她罢了。以为她会害怕?简直笑话!德妃挺直脊背,面色冰冷,心中对丽妃的恨意更甚。无论如何,她决不会放过那个胆敢出口威胁她,挑衅她的女人。走远后,宜妃敛了笑,神情变得严肃,“以我对德妃的了解,她必定对你恨之入骨,不会放过你,如今皇上不在,切记要注意身边之人和事。皇上不在,宫里最大的便是太后,出了何事记得去寻太后,念在你腹中的龙嗣,太后再如何不管事也不会坐视不理。”英珠颔首,“我省得了,多谢姐姐。”即便德妃没了宫权在手,想要对付她依旧有的是办法。她方才既然说了那话,就不怕德妃出手。若德妃再次出手,不知皇上是否还会饶了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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