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为十阿哥有那个野心,即便有,也没有和太子一争的想法。这是身为一个皇子,也是留着钮祜禄家的血的皇子的骄傲。但事关皇子的婚事,尤其十阿哥是温僖贵妃的孩子,留着钮祜禄家的血。若违背了皇上的意思,皇上难免要怀疑她图谋其他。她膝下三位皇子,又身为贵妃之尊,已足够招眼了。再加上有个强大的母族的十阿哥,便是她再得宠,也难免会招了皇上的忌。想要长久拥有皇上的宠爱,她就不能做过界的事。她深刻地明白,无论她有多少个皇子,拥有多少宠爱,多么尊贵的地位。只要皇上在一日,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皇上,不能有别的心思。这是她和瑾贵妃最大的区别。也是皇上给她贵妃之位的初衷。 乌雅氏求见但十阿哥第一次如此恳切地哀求她一件事,英珠委实狠不下心。罢了,总要试一试。真要断了十阿哥的想法,和其他皇子的猜忌,未必只有这一个选择。……英珠汗流浃背,伸手抱住皇帝劲瘦的腰。纵然康熙已四十余岁,不再年轻,但因他常年练习骑射,身材保持得十分完好。英珠不得不承认,除去这层身份带来的威严,平日的皇上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怪宁韵如此迷恋。宁韵说过,从未见过如此让她动心的男人,即便许多男人追求她,她都不曾多看一眼。只因她太清楚那些男人看中的不过是她这副好看的皮囊和欲迎还拒的姿态。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她从不让任何一人得到她。但她自己看中的男人就必须要收入囊中。大概宁韵与她口中的那些男人也别无二致。英珠对宁韵所说的世界充满好奇,据说女人可以拥有自己的事业,不必依靠他人,婚姻中一夫一妻,便是男人出轨,也可离婚。这些对于她都是新鲜而陌生的,也很遥远的。她很想去看看那个世界。可惜没有机会。而现在,她是皇上的嫔妃,要依靠皇上的恩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多少有些遗憾。“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英珠脸颊挨着他的胸膛,声音沙哑,透着妩媚。“说。”康熙抚着她的背,满意地勾唇。“可否不要把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赐给十阿哥?让十阿哥自己选择心仪的女子,成吗?”
康熙抚着她背的手一顿,垂眸看她,目光深沉。英珠委屈地瘪嘴,“臣妾没有别的心思,十阿哥也无别的心思,臣妾只是觉得十阿哥没了额娘,若他额娘尚在,定会给他一门合心意的婚事。先前侧福晋一事已然委屈了他,此次臣妾不希望再让他有遗憾。”康熙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这就是你今日讨好朕的原因?”这个女人,百般迎合他,讨他欢心,却是别有用心。亏他方才还万分欢喜。英珠察觉到他的不快,忙摇头,“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生气。”说着,更紧地拥住他,嗓音娇软,“皇上别生气好不好?”即便知道她的小心思,康熙也无法生气。她能有这般姿态已是不易,岂能泼她冷水?但他仍旧绷着脸,“区区几句好听话就让朕改变主意?瑚图玲阿,你真是愈发大胆了,是朕宠你太过?”当他皇帝的威严是什么?见她咬住了唇,神情黯然,康熙话音一转,“你若让朕满意了,朕或许会考虑,现在,朕无法不生气,朕可以随时治你的罪。”话说的狠,但其中心情只有他自己知。英珠犯了难,还要如何让他满意?他方才不是很满意吗?这分明是难为她。合着她方才的努力全白费了。就算让他满意了,也只是换来他的考虑,未必会真的答应。即便只是考虑,她还不能退缩,放弃。翌日,康熙一脸春风得意地去上朝。英珠疲惫地回到永寿宫,昨晚努力了那么久,还是没得到皇上的应承。明明很高兴,却板着脸,故意耍她。就知道让皇上改变主意不是那么容易的。英珠唉声叹气。三日后,承恩公阿灵阿的夫人乌雅氏递牌子求见。乌雅氏?英珠捏着牌子,沉思片刻,问金铃,“这乌雅氏与德妃可有关系?”虽说同一姓氏未必有关系,但一听乌雅氏,她难免多心。金铃禀道:“这位承恩公夫人乌雅氏是德妃的亲妹妹。”原来如此。不过她来做什么?联想到乌雅氏是承恩公阿灵阿的妻子,阿灵阿又是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的亲弟弟,她与钮祜禄氏的联系只有一个十阿哥。就不难猜出对方的来意。也是,十阿哥毕竟是温僖贵妃的儿子,钮祜禄家的人怎么可能不关心这个唯一有着钮祜禄氏的血的十阿哥的婚事?英珠扶额,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的事还未解决,又来一个钮祜禄氏。虽说钮祜禄氏是十阿哥的母族,论血缘再亲近不过,亲上加亲也无不可,但也要皇上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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