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不时捻动着青玉送他的那个紫檀佛珠。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就来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将上官青雪带走了。她叹息一声,也转身离开了。向氏站在原地,指甲再次扎入手心。从昨日那个小贱人进了将军府就没发生过好事。如今脸上连公公、婆婆都看他不顺眼了。眼看着老夫人也走远,身边只剩下自己的两名心腹,她便朝着空中就是一声冷喝。“来人,去派人给我好好查查那小贱人的底细,本夫人倒是要好好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不知从哪传来一声“是”,人都未露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边,青玉坐上将军府准备的宽敞马车,经过一条繁华的街道,便来到了国公府。递上拜帖,很快就有婆子急忙将她领进后院。国公府的府邸不比将军府小,只是在布局上和将军府稍有不同。或许是将军府是武官的原因,整个将军府的格调多以青竹松柏为主。又因金秋时节,准备的这次宴会,府中又增添了很多秋菊。而国公府,多以花树花卉为主。青玉刚一进后院,金桂飘香满园,桂花香便扑面而来。桂花浓郁,走在其间,仿佛能沾染满身的花香。青玉记得师傅好像酷爱桂花酿。总是时不时的拿出一个玉葫芦。那里就好像有倒不完的美酒一样。在她及笄之前,师傅很少让她沾酒。在最后一年时,她也能和师傅端杯对饮了。等下回去一定想办法酿一些桂花酒。这样在想师傅时,也可以喝上一些。讲真,当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最疼心你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出现,每每想起都是痛彻心扉。此刻她对师傅就是满满的思念。但她知道,今生他和师傅注定无缘再相见。只希望来生还可以和师傅再续师徒情缘。青玉随着一位婆子,穿过抄手游廊,不多时便来到了待客的花厅。老夫人蔡氏已经端坐主位。看她到来,急忙命人端茶倒水。青玉行礼过后连连道谢,二人闲聊几句,她便随着老夫人去后院见白氏了。没见白氏之前,她还一直猜想白氏具体是什么病情。如今一看,她也心中骇然。只见那白氏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枯槁,犹如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
如果不知道的,只当她比蔡老夫人还要年岁大呢。岂不知她也才刚到中年而已。青玉为她把脉,又仔细的为她检查了一番。青玉越检查,神情就越有些凝重。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治不好她的病,想来多是男大夫,在检查上就多有不便。加之她这疾病确实棘手,也难怪那么多大夫,都查出病因。不过话也说回来,白夫人能活到至今,已算是意志坚强,身体硬朗的了。换做别人在前几年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当青玉为白夫人检查了小腹后,才又为其盖好被子。蔡老夫人看青玉这副凝重神情,只当治疗无望,脸上的血色几乎退尽。二人虽是婆媳关系,但老夫人待白氏犹如亲女。眼看着儿媳活命无望。自然是伤心不已。此时的白氏也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也感知自己时日不多,看着婆婆又为她红了眼睛,便伸出手想去安慰一下。只是她卧床太久,早已没有力气。挣扎了半天愣是没能抬起手来。蔡老夫人看到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泪彻底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白氏也红了眼睛。哽咽之声几乎变成了实质的哭声。只是很快蔡老夫人发觉青玉还在,他一个老太太这样很是失礼,便急忙收住了哭声。而那白氏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闭上了眼睛。“让青玉姑娘见笑了。”蔡老夫人拿出帕子先为儿媳将眼泪拭去,才又将自己眼角的泪擦去青玉连忙摇摇头,“无妨。”青玉前世跟着师傅行医救人之时,比这惨烈的她都见多了。家里往往只有一位病人,就能将整个家庭拖得面目全非,让人变得歇斯底里,面目全非。有些病人受不了,往往自己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更有甚者,一根白绳将自己吊死的也大有人在。国公府财力雄厚,自然是不缺这点钱财。只是一家人都为亲人揪心呀。身伐体累,自然也不堪承受。青玉想解释什么,可也不敢给她们太大希望。往往希望越大,只怕失望也就越大。如果白氏身体稍微好一些的话,她有九成把握可以治好。可白氏如今,熬坏了身体,哪怕是一点小小的不妥,怕是都会要了她的命。 竟是如此但看着蔡老夫人一下又老了好几岁,而白氏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她又有些不忍心了。便出言安慰道:“蔡老夫人和白夫人也不用过于担心,此病并不是无解,只是要先调理一下身体,才能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二人一听,这病竟然有望,眼神之中不禁带着希羿,但更多的却是有些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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