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灿烂一笑:“直接杀了。”而后,魔尊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朵模样别致的珠花,很随意地将头发挽起,把珠花插在发中。她对岁云岐道:“晚上再来看你,你先休息吧,可以尝试着坐起来,相信自己。”少年仍是不语,骨节泛白,愤恨地转过头不看她。荧惑也不生气,十分怡然自得,往议事厅去了。另一边,清正宗众人被困在三宗府中,周围魔修驻扎。而那些在宗域之中的散修,也在这两天中安排了三次营救,但均是无果而归。一个小院中,几个孩子正围坐在一起,想办法。文天道:“我和燕碌姐姐去南方看了,那里有十几个魔修,我们应该不是对手。”沈空阶道:“我与姜咫看了西面,同样形势不好。”“可恶,”靠在床边休息的许甦闻言咬牙道,“但是我们必须去救阿云!”说完,他扯到伤口,露出痛苦的表情。燕碌见状,忍不住道:“救也是我们去救,你好好休息。”“不行,他被那魔女头掳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起这个许甦就担惊害怕,他这朋友这么心思单纯,别说是没与异xg交往过,这些年甚至没与女子说过几句话,竟被那个无耻魔尊骗到这个地步!许甦道:“我们得一起去,我这个伤很快就能好,他们没搜我身,药还在。”文天想了想,眼眶又渐渐红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想魔尊的好,想她没苛待清正宗任何一个人,还下令任何魔修不得伤人。随后,便用与禁地相关的咒令将他们围困起来了。都是修道之人,不吃不喝根本没关系,但魔尊甚至还准备了水果。文天吸吸鼻子,伤心地想,荧惑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也觉得对不起他们?沈空阶看出自己好友的想法,叹息道:“别想了,魔尊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文天抹了抹眼泪,“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那竟然是荧惑……”就在这时,姜咫忽然惊叫出声:“许哥,天天,你们快来!”文天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跑到另一个房间。随后,他们几个看到,死去后被魔尊夺舍的栾如,竟然缓缓地苏醒了。“魔尊说的竟然是真的……”文天喃喃道,“阿如活过来了。”
先前荧惑离开时将栾如交给他们,只说了一句她还有一口气。然而在他们被关住的这两天中,那少女一直是沉睡着的,说是一口气,真的就只剩下一口气,就这么气若游丝地吊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床上的少女眼珠动了动,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文天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她与原本的栾如关系不好,对方也一直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几乎看不起所有人,她便更不愿意凑上去自讨没趣。但眼下……不与对方说话,好像有些怪。文天和燕碌对视一眼,别别扭扭地对栾如道:“你、你醒了?”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片刻后视线才有了焦距。她看向文天,皱起眉头,声音极其微弱地问:“我在哪里……”“这是三宗府,”文天道,“我们回炽停峡了。”“炽停峡……”栾如抬起头捂着额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记得我家好像……好像出事了。”提到这件事,文天等人感觉到有些残忍。她死而复生,将身体夺回来,可全家满门却只剩她一个人。就像是栾如这个噩梦虽然醒了,但像是醒了一半一样。文天退了退,揪住沈空阶的袖口,为难道:“你来说吧,告诉阿如怎么了。”她叫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栾如听后皱了皱眉,看向她。文天立正站好,改口道:“不不不,是栾姑娘。”沈空阶打量了几位好友一圈,见他们都没有说的打算,便道:“那好吧,我来告诉你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你千万要冷静,如果现在昏倒了,我们可没有灵丹能救你。”栾如见对方神色变得极为古怪,便奇怪道:“为何这么说?”沈空阶道:“因为准确来说,我们并不是来三宗府度假的,而你也不是家中出事之后被救到三宗府的,我们是被绑架了,清正宗上下,全都被绑架了。”信息量太大,栾如一时没转过来,她有些愕然地问:“绑架?是谁?”“魔尊荧惑,”沈空阶道,“熟悉的名字对不对?她曾经将你夺舍了大半年,用你的模样混迹在清正宗中,最后劫走了无俱剑主岁云岐,还将清正宗上下全部囚禁。”少年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事情就是这样,你……你冷静一下?”少女脸色发白,在秋日清透的日光下近乎一块玉石。她身姿纤细,仿佛一口气就能吹跑似的,又让人看了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而与她外貌不同的是,她的神色却冷淡、坚硬,尤其是一双眼睛,目光有力,与人对视时,竟然是像是有重量一般,让人心甚至会往下沉一沉。虽然是同样的面孔,栾如气质上与荧惑天差地别,她不爱笑,模样要严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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