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穆迪大喊一声,“开始降落!”哈利紧跟在尼法朵拉·唐克斯后面,在一个小广场中央的草地上跨下扫帚。他这个夏天个头蹿得太快了,看上去有些羸弱,t恤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穆迪教授,这是什么地方?”“别这么叫我,”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被关了九个月,我可没捞到多少教书的机会,是不是?”他拉着哈利的胳膊,领着他走出那片草地,穿过马路,来到一排阴森森的房屋前。“这儿,”穆迪把一张羊皮纸塞进哈利手里,“快读一读,牢牢记住。”哈利低头看那张羊皮纸,上面细细长长的笔迹是邓布利多的,写着:凤凰社指挥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什么是凤——?”哈利刚要发问。“别在这儿说,孩子!”穆迪厉声道,“等我们进去再说!”他抽走了哈利手上的羊皮纸,用魔杖把它点燃了。纸片卷曲着燃烧起来,飘落到地上。哈利抬头打量周围的房屋,左边是11号,右边却是13号。“可是怎么不见——?”“想想你刚才记住的话。”哈利专心地想着,刚想到格里莫广场12号,就有一座房子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凭空冒了出来。“走吧,快点儿。”穆迪捅了一下哈利的后背。哈利走上石头台阶,睁大眼睛望着刚变出来的房门。上面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银质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穆迪用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里面传来许多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跨过门槛,哈利看见墙上一排老式气灯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实的亮光,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吊灯和桌子上的烛台都是大蛇的形状。“我觉得再亮一点儿会更好。”唐克斯说。一秒钟后,她那头尖钉般的紫罗兰色短发变成了金灿灿的黄颜色,发着光,比这座房子里所有的灯都要亮。“你怎么办到的?”哈利吃惊地望着她。“我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她说,“傲罗培训的时候,我根本不用学习就得到了隐藏和伪装的最高分。不过我潜行和跟踪这门课差点儿就——”砰。“——不及格。”唐克斯龇牙咧嘴地说——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我总是笨手笨脚的。这个倒霉的伞架!又把我绊倒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可怕的、震耳欲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淹没了。“畜生!贱货!肮脏和罪恶的孽子!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门厅里的天鹅绒帷幔被掀开了,里面是一幅真人大小的肖像,一个戴黑帽子的老太太正在拼命尖叫,一声紧似一声。那声音简直能把人的耳朵震聋。接着,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男人冲了出来。
“闭嘴,你这个可怕的老巫婆,闭嘴!”他吼道,一把抓住帷幔。老太太顿时脸色煞白。“你——你!”她一看见那个男人就瞪大了双眼,厉声叫道,“败家子,家族的耻辱,我生下的孽种!”“我说过了——闭——嘴!”那男人吼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帷幔又拉上了。老太太的尖叫声消失了,接着是一片余音回荡的寂静。小天狼星微微喘着粗气,撩开挡着眼睛的长长黑发,转过身来看着哈利。“你好,哈利,”他板着脸说,“看来你已经见过我母亲了。”……翌日。蛇头形状的卧室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门打开了。赫敏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早餐——”“嘘!”罗恩赶忙打断她。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并排放着两张单人床。哈利仰面躺着,还在睡觉。罗恩坐在另一张床上,担忧地看着他。“别杀塞德里克!别杀塞德里克!”哈利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尖厉声音。赫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到罗恩旁边,很小声地问,“他梦见——?”“爸!救救我,爸!他要来杀我了,爸!呜呜!”“一整晚,”罗恩说,“他不断梦到——”“快来救救我,爸!妈,快来救救我!他杀死了塞德里克!爸,救救我!他要——”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可怕的、震耳欲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哈利被吵醒了。他额头上的伤疤刺痛着,很不舒服。几乎每晚他都会梦见塞德里克。就算侥幸逃过关于那天的噩梦,他也会梦见一条条漫长而昏暗的走廊,每一条走廊的尽头都是死胡同或紧锁的房门。这些梦境令他心神不宁。赫敏迅速地抹了一下眼角,语气轻快地说:“快点儿吧,韦斯莱夫人——”“我说过了——闭——嘴!”一个可怕的女声吼道。接着是巨大的摔门声,然后是一片余音回荡的寂静。“唐克斯又把布莱克夫人吵醒了吗?”哈利问。“不,”罗恩的脸扭曲了起来,“那是安德洛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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