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you-konw-who),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he-who-t-not-be-nad)——即,伏地魔。他是最强大也是最残暴的黑巫师,他和他的追随者在魔法界传播恐惧,他们发动了巫师战争,那是魔法界非常黑暗的一段时期。直至1981年,伏地魔败给了名为哈利·波特的婴儿,这场战争画上了句号,而他的势力也走向了衰败。哪怕战争结束了十二年了,大部分的巫师仍旧不敢对他直呼其名。没什么困难地说出伏地魔一名的伊莱恩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她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害怕说出这个名字,就算是以勇敢自居的格兰芬多,也揪不出几个敢直呼其名的人。伏地魔已经失败了,还是被婴儿时期的救世主打败了,听听,是不是有点可笑?但大部分的巫师们依旧非常害怕他,他们还会把这份恐惧让他们的孩子传承下去,没有经历过巫师战争的年幼孩童们都惧怕他的存在。伊莱恩难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为什么非但不选择克服恐惧,还要拼命地传播这份恐惧,一代又一代的,就像滚雪球似的逐渐扩大其存在。这很掉价,她如此认为。康拉德——她那位愚蠢的堂兄,他坚持认为她是无知者无畏,因为她是被宠坏的、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是泡在蜜罐里被呵护着长大的卡文迪许家的小公主。对此,伊莱恩不屑一顾。在她眼里,康拉德才是不谙世事的那个,他不明白卡文迪许这个姓氏代表了何等的荣耀与辉煌,他根本配不上卡文迪许。“塞缪尔。”伊莱恩看着她的哥哥,语气不像以往那样轻快得仿佛没有任何阴霾,如今她的声音如海洋般静谧,但又好像随时会将岸边的人拽入冰冷的海底,“这件事情和谁有关系?”塞缪尔下意识地说:“you-know-……”“谁?”她冷硬地打断了。“……”“谁?”“伊莱恩,你……”“谁?”“……”没用了往日轻快又短促的发音习惯,泉水般的声音只剩下了清冽,伊莱恩不断地重复那一个词,就像一条咬住猎物的毒蛇,不得到满意的答案便不罢休。
虽然对伊莱恩没有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但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塞缪尔很清楚她本质是什么样的。她那些难以理解的小爱好,只是她本质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她的控制欲非常、非常恐怖。只要不符合她的标准,她就会用尽一切办法纠正对方,循循善诱、暴力胁迫、软磨硬泡、地位压制、满口谎言……只要能够听她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套标准中的位置越重要,她的反应就越偏激;和她的关系越亲近,越应该吻合她的标准。他不知道她的这一面究竟是过分宠爱导致的,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就比如现在,作为关系和伊莱恩最亲近的头号受害人,塞缪尔意识到了,这似乎是她那套标准中很重要的一点,否则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纠正”他。“谁?”她又问了一遍。塞缪尔的嘴唇动了动,微弱的声音从喉咙中艰难地挤了出来:“……伏地魔。”这回,浅金发少女不再重复那个词了,她直勾勾地盯着他,良久,她扬起唇角,熟悉的甜美笑容浮现在脸上,一双漂亮的蓝眼像倒映在海面上的月牙儿:“你为什么觉得和伏地魔有关系?”刚下那番称得上是执拗的纠正实在是有些慎人,但再看看她此刻秒换上的洋娃娃般可爱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只是塞缪尔的幻想。这个奇怪的小妹妹,他基本已经习惯了。“继承斯莱特林的血脉并且是蛇佬腔的,应该是曾经的冈特家族——对,曾经的,因为冈特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塞缪尔把前面的那段插曲抛之脑后,他冷静地叙述这段时间得出的结论,“冈特家族最后一代分别是梅洛普·冈特和莫芬·冈特,这都是书上有记录的。之后我写信问过父亲,莫芬·冈特因杀害麻瓜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死在那里并且没有子嗣。”伊莱恩托着腮帮子,笑盈盈的样子看上去不怎么专注,塞缪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桌面,等待着她的反应。“你真讨厌,非要让我动脑子。”他明明已经完整地推过一遍了,直接给她答案不好吗?伊莱恩不满地撇撇嘴,“如果是我,我会先查莫芬·冈特的那起谋杀案。他是什么时候被关进去的?还有,他杀死的麻瓜叫什么?”塞缪尔回答了她的问题:“1943年,莫芬·冈特杀害了里德尔一家。”“斯莱特林的后裔是疯子和麻瓜的孩子,巫师届的冷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这句话所含的信息量足以让伊莱恩得出许多结论,她扯了扯嘴角,谜团已经变得明朗了,“1943年,真巧,五十年前呢。”“你的意思是……”塞缪尔察觉到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不认同她的猜想,“莫芬·冈特的魔杖有魔法记录。”“魔杖可不会说话。”伊莱恩轻笑一声,像是嘲笑他的天真,“你忘了海格吗?他五十年前打开了密室哦?”年龄差距说明不了什么,天才与蠢材之间的差距不是多活几十年就可以填补的。汤姆·里德尔多到数不清的奖杯就足以证明他的优秀,如果他真的是伏地魔,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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