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惊诧一瞬,没有回答。她原来不是哑巴。
螳螂可不是善于飞翔的昆虫,外附骨骼再次变换形状,形成纤薄的翅膜,加快翡翠滑翔的速度。
她飞进森林之中,在交叉的巨大树叶下飞翔,游蛇一般在森林里绕圈。冕花受伤过重,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晕了过去。但依旧紧紧抱着战甲和咬住她的前肢。
这片森林她非常熟悉,用来甩开那些雌虫再好不过。可是,翡翠却有些犹豫,她真的要把这只凶残的螳螂带回家吗?
也许如她所说,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把她放在那里更好。等她醒过来会自己离开。
翡翠低头,她身上有许多伤口,胸口插着的足还在渗血。这样的状态被丢下,一旦被那群不死心的雌虫找到,会被撕成碎片。
翡翠又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把她丢在这里。便不再犹豫,冲进草丛中,等了一会,确定没有其他雌虫尾随。
便在草丛里谨慎地穿梭起来,又绕了几圈,才小心翼翼拖着冕花回到家门口,将她推了进去,自己才钻进洞口,用石块堵住。
回到家的安全感让翡翠松了一口气,身体松弛地趴在地面。
疯了,真是疯了。她头一次做这么疯狂的事,在一堆雌虫的包围下救另一只雌虫。
翡翠摇晃脑袋,如果金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吓得晕过去。
她拖着冕花,把她放到床垫上,费尽力气将她与战甲分开。
从柜子里拿出v—003号治疗液。这是她从捡到的剩余瓶底那么多的治疗液,一点点积攒出的一瓶的量。
翡翠轻柔地拔出冕花前胸的足,在伤口倒了一些治疗液,淡绿色的液体立刻融入伤口,形成一张绿膜,迅速修补伤口,使新的血肉长出。
翡翠用前肢分开冕花的口器,把她的前肢叼下来。拼接回前胸断口,再次倾倒一些治疗液。
肉眼可见血肉连接在一起,她的前肢就算接上了。
剩余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翡翠忍痛用前肢沾了一些治疗液替她涂抹。而后立刻盖上盖子,送回柜子里。
又拿出一瓶营养液咬开,送到冕花口器旁。她依靠本能吸吮营养液。
处理完一切后,翡翠缩在墙角,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不能睡的,不然第二天这只螳螂醒来时,攻击她该怎么办?
翡翠觉得不安全,将口袋里的破损武器放进柜子里藏好。把柜子旁竖着摆放,用来当桌子使用的断裂舱门挡在身前,她缩在下面防备地盯着昏睡中的冕花。
渐渐不自觉分了神,关注起她的身形,形似花瓣一样的足,美丽饱满一节节的腹部,纤细的前胸带着一点绿色。就连倒三角脑袋上,复眼中间的触角也是那么的秀气。
和同族共处一室的感觉真奇妙。她想。
镜子酒馆
银月趴在房顶,头顶戴着可以看清远处,自动捕捉影像的眼镜。
真有意思。
她看着远处飞来飞去的雌虫们,用足托起脑袋。
她说什么来着?
特别的雌虫就是会互相吸引。
距离冕花昏迷约半个小时后,她凭借顽强的意志,逼迫自己醒来。恰好与翡翠对上视线,冕花立刻撑起身体,却疲软地瘫回床垫。柔软的床垫带着冕花身体一起晃动。
翡翠也被突然醒来的冕花吓得不轻,缩在桌子后,露出脑袋看着她。
冕花还没有恢复力气,不知为何一定要活动足,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复眼紧盯着翡翠。
翡翠举起前肢,换来冕花更加慌乱的举动。翡翠只好放下前肢,不方便地歪斜腹部,举起中足搭在舱门边缘。
“我给你涂抹了治疗液,你伤得太严重,身体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又说:“我不会伤害你。”
冕花突然静止不动,四足摊开在床垫上,右前肢还无法正常使用,缩起挂在前胸,只有左前肢勉强举起防备。
这个样子和凶残无关,反而有些可怜和好笑。
翡翠慢慢缩进舱门后,只露出复眼,口器欢快地碰撞。
冕花显然不相信翡翠的话,勉强冷静下来,声线飘忽。“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是分解贩卖,还是吃掉?”
翡翠说:“我不吃生肉。”
冕花沉默。
“我不会把战甲给你。”她突然说:“我不会留存任何有用的物资。”她环顾一周翡翠家中堆积地过分拥挤,大部分没什么用的物品。
“我不要战甲。”翡翠解释:“有时候,我就是会做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她对着自己抱怨。
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会把冕花带回家。
冕花努力把头仰起,似乎想让自己看上去依旧有威慑力。
“我不需要跟随者。”
翡翠没忍住笑出声,她晃动腹部,墙角触碰到她的腹部,有些痒。
“我可不打算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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