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完,场中形势已变,断剑夫人已从怀中拨出两截断剑,双手各执一截,说道:“昔年我败你手中,自行折剑立誓,必要以这断剑胜你。”李夫人一皱眉头,欲言又止。右手缓缓从白衣中摸出两支匕首,道:“你出手吧!”断剑夫人道:“小心了。”右手突然一抬,手中一截断剑,直向李夫人前胸刺去。李夫人迎战断剑夫人似是十分谨慎小心,不似对付程石公时那样大而化之,左手匕首一扬,迎向剑势。断剑夫人右手剑势未收,右手中一截断剑,却随着攻了出来。李夫人柳眉徽耸,左手匕首递出,迎了上去。两截断剑,一对匕首,无声无息的触接一起,凝立不动。这两大高手相搏,竟无一招一式变化交接,一开始,就以上乘内功比拼。两人相对而立。匕剑相触,看上去哪里像是在比武拼命。但在场中人,大都是武林高手,心知两人这一战,是异乎寻常的挥剑搏击,但那沉寂中,却潜蕴着无比的凶险,生死之分。决定一刹那间。数百只眼睛凝注在两人身上。只见断剑夫人和李夫人身上的衣着,无风自动。波纹荡漾,李夫人脸色惨白,眉宇之间,白气蒸腾,汗水滚滚而下。再看断剑夫人满脸都布满紫气,汗水湿透整个衣服。李中慧似是已瞧出了情势不对,低声对白惜香道:“白姑娘,情形有些不对,家母似是已经很难支持下去。”白惜香道:“告诉林寒青要他出手,别人无法解救。”李中慧奇道:“林寒青?”白惜香道:“不错,只有他有此能耐,快些告诉他。”说话之间,突见一条人影,跃入了场中,正是那南海剑王。只见他一翻腕,抽出一柄长剑,挥手劈出一剑,寒光闪处,李夫人和断剑夫人手中的匕首和断剑,齐齐断去。剑王动作奇快,右手一剑斩断两人手中兵刃之后,弃剑于地,双手一齐伸出,点中了两人穴道。只见李夫人和那断剑夫人,身于一错,各自跌掉地上。剑王双手齐出,又同时拍活了两人穴道,道:“你们两人再打下去。也是个同归于尽之局,不用再打了。”李夫人冷冷地望了剑王一眼,道:“你用哪只手点了我的穴道?”剑王道:“我用右手。”李夫人道:“那只手拍活了我的穴道?”剑王道:“也是右手。”李夫人道:“好!那你就把右手斩下来。”只听一个冷厉的声音,道:“不行!要他和程石公一般,挖出心来瞧瞧!”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布衣荆钗的妇人,带着一个羽衣道姑,直向场中行来。林寒青看那布衣妇人,正是母亲,不禁心神一震,霍然站了起来。白惜香及时才回过头来,急急说道:“快坐下去,大敌当前,你不能惊扰他们。”她一向为人柔和,这几句话却是说的声色俱厉,林寒青呆了一呆,缓缓坐了下去。剑王目光转动,打量了那布衣妇人一眼,又望望那羽衣道姑,微微一笑,道:“原来,你们三妹妹还在一起。”李夫人冷冷说道:“你用右手碰我,斩了右手,该是不该?”剑王点点头,道:“应该。”布衣夫人道:“你负情薄幸,在我身怀有孕之时,弃我而去,该不该挖出心肝?”剑王点点头道:“也是应该。”那羽衣道始缓缓说道:“你害我们三妹妹,变脸反相,相互仇恨二十年,全是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为患,甜言蜜语,骗我救你出险,你却点我穴道,弃我荒山,不顾而去,致我为人所乘,该不该割了你的舌头?”剑王道:“应该,应该。”断剑夫人突然接道:“你那勾人魂魄的眼睛,害我背离师门,师父一气而绝,该不该挖了你的眼睛?”剑王颔首笑道:“好吧!我的手、眼、舌、心都有人要,决然是不能活了。”李夫人道:“你罪恶深重,造孽无数,早就该死了。”剑王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看将起来我这一生之中,是没做过一件好事了。”布衣夫人道:“好事未做,坏事做完,上天无眼,怎的还让你活在世上!”只听一声大吼,道:“几个臭女人,离村丈夫远些。”声音粗壮,有如虎吼,剑王妃迈着大步,全身肥肉颤动,脸色铁青的奔向场中。剑王回顾了剑王妃一眼,摇头说道:“你不用急,她们个个恨我入骨,决不会抢走你的丈夫。”目注李夫人等叹道:“我自知一身风流罪恶。特地远行南海,找了一位奇怪奇丑的女人,日夕相伴。二十多年来度日如年,这惩罚难道还不够吗?”李夫人道:“不够,你应零迟碎剐。”剑王道:“少年无心作恶,但却种恶如山,老而闭门思过,有如万蛇噬心,这日子我也不要过了,你们要的东西。我那将一一奉上,不过,在我未死前,要为武林做一件好事。”突然一伏身,捡起了地上的长剑,道:“西门玉霜,老夫要为武林除害,你是自绝而死?还是要和我动手?”西门玉霜道:“她们昔年都自愿就不,你何错之有,不用如此深责自己了。”林寒青心中已八分了然眼下剑王。就是目己的生身之父,但情势复杂,竟不知该如何排解,转脸看去只见白惜香亦是珠泪轻弹,望着那道姑出神,心中大感奇怪。道:“白姑娘此刻我该如何?”白惜香道:“你出去,先向西门玉霜挑战。”林寒青道:“我如何是她之敌?”白惜香道:“天雷三掌、乾坤一剑,都足以置她死地,放心出战吧!”林寒青怔了一怔,站起身子,直向场中行去。李夫人、剑王、断剑夫人、再加上一个布衣荆钗的妇人。一个羽衣道姑,构成了复杂的恩怨,这几人又都是二十年前叱咤江湖,风云一时的武件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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