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想起前不久和宋迤金萱嘉约好的作战计划,立马要和苏缃分道扬镳:“太太,您去看尚小姐,我就不过去了。我和金小姐约好等下看书,不能耽搁的。”苏缃对她好像没什么防备,颔首道:“你去吧,跟萱嘉一起好好等着。我看用不着多久这事儿就能结束,到时要不要再留在家里住,全看你的心意了。”唐蒄连连点头,目送她走进尚樵的房间里。房间门一合上,唐蒄就弹起来往苏缃的房间跑。那两个人应该就在苏缃的房间里,不知有没有找到宋迤要找的东西。唐蒄打量着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是板上钉钉的靠谱,苏太太说出来的话,想来不会有假。唐蒄兴奋地跑到苏缃房门口,压抑着欣喜敲两下门。屋里没人应答,她担心是有人在里头打扫卫生,小心翼翼地隔着门喊道:“有人在里面吗?”依旧没人应答。唐蒄心里泛起嘀咕,她回头看看身后,看见侯亭照的身影一闪而过,不过似乎没留意这边。她确定没人能听见自己接下来的话,才继续问道:“宋迤?金小姐?你们是不是躲在这里面?”她打算再过一会儿没人应就走开,听见屋里有人走到门边立即贴近去,宋迤正好开门,两人打个照面。金萱嘉也在屋里,她往宋迤身边挤,故意露出埋怨的表情:“这么慢,再晚两秒我就走了。找到你要的东西没?”【??作者有话说】紧急更新!拖了三天真是对不起,睡饱了精神就上来了,预计在这个星期结束前写完这一part。感觉节奏拖太久了,就当是为宋姨的剧情铺垫?修改了前文中苏太太的岁数。金小姐一家人的生卒年和岁数会在这个单元时列出来,真是好大一个家族。56 ? 捕风声◎掏出生死簿◎唐蒄把苏缃透露的消息和盘托出,容不得宋迤多做思考,便紧跟着有人找她,说金先生有事要她解决。话说到一半被生生截断,宋迤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金先生看惯她这副表情,对他来说是哭是笑都一样,只要派得上用场就好,管她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有一卷分门别类仔细记载的名录,用来记他明里暗里把多少人送进阴曹地府。有时杀人只要一句话,有时则要精心布局,他风生水起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没能捞得功臣该有的职位,足够让他为之心焦。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留宋迤。督军办不了的事由他办,就能证明他做事比督军还好。时刻背着宋迤反咬一口的风险他也不好受,但他只能凭廉价的忠诚叫人侧目。他缓慢地翻动那卷名录,记名字的墨水比整卷纸都要重了。今天又要添上名字,记着别人的苦和他的功,在他这样的人眼里痛骂声也能当做衷心喝彩。眼睛斜着,视线缓慢地往上,是个逼迫的眼神。宋迤不为所动,没有一句话。他知道这还是不服,但这时拿东西威胁只会白费心力,不如暂时纵着她,以后清算。他把手边的文件抛到宋迤面前,说:“你看看。”宋迤拿起那份文件大致看过,这张纸上承载的信息使得这两张薄纸如有千钧,她错愕道:“尚小姐在家里住了这么多天,如此重要的情报怎么现在才送来?”金先生没回答她的疑问,随手将那卷名录推开,指着其中一行墨字道:“她父母的名字在这。这女人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是谁,我看她就是找上门来伺机报仇的!”“没道理,这消息早该来了,怎么偏偏到下毒事件发生了才送到你桌上?”宋迤觉得纸上墨水的气味太刺鼻,不露痕迹地用文件挡住下半张脸,“尚小姐的父母死在你手里,乔楼东随意就能打听到,不会把她带来。”“说他身上干净我是不信的,”金先生点着桌面,“这小子在临时租的房子里,一整天没出门。外头有人照看,屋里泡着几个新结识的牌友,有说话声。”都知道是乔楼东把寻仇的人领进家门了,他竟然不肯发落。宋迤撇去心头不解,方问道:“不抓吗?”金先生又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她看出这人是想动手但不敢真动手,知道是苏太太的弟弟很得赏识,升官只待良辰吉日。乔楼东是苏缃的远房亲戚,不好得罪。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混进金家可疑,这份情报送到金先生的办公桌上的时机也可疑。杜高岐和宁鸳还没解决,又冒出个假尚樵,很像故意出来吸引视线的。“找人看紧就行,一家人何必撕破脸。”金先生说着,伸手将那卷名录缓慢地收回去,手法像在赏玩他那些堆在家里的古董。对方下毒要害他,根本没有半分当他是一家人的意思,他却没了当初了结兄弟的凌厉手段。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现在还不是官,只等把宋迤养成了拿去换取上头的信任,偏偏宋迤完全不肯懂事。“她假称不适应这里的季候闭门不出,或许就是不想露出马脚。”空气里的墨水味渐渐淡去,宋迤放下文件,“你怀疑是她下的毒,还是怀疑她在等机会杀你?”“连你都不知道吗?”金先生像是觉得她这个反应是装腔作势,摇头道,“这个尚樵不是一般人,她只知道自己父亲因我而死,背后却没有靠山。她爹是个在底层记审讯过程的文员,除非有人刻意推她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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