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多想说一句,也带朕一起吧。可这话他不能说,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得有威仪,不是小孩子了。可心里到底还是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徐知忌强忍着笑意,“皇上放心,微臣只告一日假。” 、第一哪有你重要四月十七。天清气朗,蓝天白云,清风徐徐,最适宜郊游赏春。承安帝看了几行折子,神思就不由自主的朝着窗外出去,自记事起母妃就提醒他,他是先帝最疼爱的幼子,所以要事事出挑,这样才能在先帝跟前露面,才能为先帝分忧。康清源年纪老迈,细纹堆叠在眼角处,垂着眼眸便不清眼底所藏的心思。“皇上要是累了,奴才陪您去御花园里走走,好歇歇精神。”承安帝“嘁”了一声,御花园有何可去的,横竖月月都看,他收回心思,继而忧心忡忡的看向一旁的康公公,“你说王叔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没自称朕。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前徐知忌对他极为严苛,稍有错处便厉声训斥,对待政事也极为认真,可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徐知忌变了。变的不那么在乎朝中政务,变的不那么在乎他了。这样他心有戚戚。毕竟现在诸位王爷齐聚京城,个个居心叵测,若是连徐知忌都不帮着他,那他这个帝位做到何时还说不准呢,毕竟是年幼的孩童,当然惧怕。康清源咧嘴笑着,“皇上放心。先帝慧眼识珠,知道摄政王最重君臣礼法,他自然会尽心竭力辅助皇上的,至于皇上嘛,您是九五之尊,是大渝最尊贵的人,您不必担心谁人喜欢或是不喜欢你,您要的是万民臣服。”承安帝似懂非懂。“那朕还要防着王叔和镇远将军吗?”康清源点头,“权衡之术,乃是帝王手段,等以后皇上慢慢自会明白的。”承安帝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学习处理政务。同一时刻,京郊。丁弃骑着高头大马在城门外的官道旁等着,魏铭没耐心,等了片刻自说自话道:“王爷怕不是降服不了那宝马,现如今躲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门吧。”话音刚落,城门处一道疾影飞驰而来。通体雪白的宝马上男人一袭暗红衣裳格外显眼,男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马鞭,背微微弓着,姿态潇洒飘逸,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他抬了抬下巴,“抱歉,为了点朝堂上的事,让你们久等了。”男人肤白如雪,笑颜如花,一双眼眸似是含着秋水,有着明亮的水光,许是心情好,连带着精神头十足,丝毫没有前些日子的病态。
会不会骑马,端看骑马的姿势便可知一二。魏铭自觉失言,于是紧闭了嘴巴。“不想王爷骑术如此精湛,方才我手下还担心您降服不了这烈马。”丁弃说的自然,在他身侧的魏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感情这是拿他做话头啊。徐知忌冲着魏铭挑了挑眉。“本王虽没上过战场,可却也有一颗热血之心,唯有偶尔策马,以解心中忧闷,魏副将,敢不敢同本王比一比?”魏铭脖子一僵,下意识脱口而出就要说敢,奈何丁弃给他递了个眼色,他只得将到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徐知忌人精似的,乜了一眼丁弃。“我知你担心什么,难得今日我兴致高,无论你说什么,这比赛我是比定了!”一阵风吹过,卷起了男人鬓边的碎发,明晃晃的日光照着男人生机勃勃的脸上,意气风发,丁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点到为止。”徐知忌“哼”了一声,“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可别小瞧了我。”说完又定定的看住了丁弃,笑的一脸明媚,“若是我赢了,将军可否答应我一件事。”男人笑的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丁弃虽知道,可却忍不住拒绝,答了声好,后又觉得不妥,补了一句。“不能是有违道义的事。”徐知忌夹着马腹,跟魏铭并头而行,跟着举起手中的缰绳,指着前面山头的方向。“谁先到山脚下,谁赢。”魏铭朗声道好。一声令下,两匹马犹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出,马蹄带起了阵阵的尘烟。魏铭自觉在边地历练多年,起初自然抱着要让一让徐知忌,别让人输的太难看的想法,可刚骑了二里地,他就觉察出不对劲来,徐知忌骑术相当不错,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已经甩开他一段距离了。耳旁是呼呼的风声,风里有青草的味道。天大地大,无比畅快。魏铭察觉出不对劲,也卯足了劲追了上去。比赛的硝烟味渐渐浓了起来,丁弃见两人一前以后胶着着,到底是放心不下,于是也跟了上去。徐知忌身子弱,不像他们禁得起摔打,若是摔着了,他可没人赔给承安帝。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坪上,马儿疾驰而过。眼看着就要到终点了,魏铭还稍稍落后一点,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了马背上,这一趟要是输了,他以后还如何见人?徐知忌瞥见了紧紧跟在他身侧的丁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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