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苏湘语终是没忍住关心她的手伤却不敢摘下她的手套。李吟鸿轻笑,顺他的意将手套取下。梅卓在门口静静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然看到她的手左一块右一块破皮,几块创口贴黏在一起,还是忧虑占上风。快步走上前。“梅,你来了。”似有所觉,李吟鸿并没有惊讶,自然地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梅卓看她若无其事,平静问:“你这怎么伤到的?”李吟鸿淡然:“最近迷上了木雕,不小心划到了。”梅卓蹙眉,瞄到苏湘语边上的木雕顷刻间明白什么。一记眼刀破空而出,苏湘语垂下眼睫,像犯了错的孩子。“哎呀,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不要这么严肃嘛。”李吟鸿轻拍梅卓的肩,安抚。“小伤啦,很快就好了。”她拉过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向苏湘语招招手。苏湘语略显不情愿地她右手边。于是以李吟鸿为中央左为梅卓右为苏湘语。“语儿,今年你16岁了,也是长大了。”李吟鸿先行提起话题,偏头看向他。梅卓抬眼,竟然有些恍惚。是啊,苏湘语还没有成年。但是他的心性,总给我他远远不止这个年龄的感受。“想去上学吗?”李吟鸿轻问,目光柔和,似是真的在征询他的意见。梅卓本不打算认真听。可突然想到以后这家伙还要自己带立马挺直身板,微微向李吟鸿那边倾斜。她希望他会答应下来,自己就能轻松一些了。“……姐姐想让我上学吗?”半晌,苏湘语问出这么一句。梅卓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这件事在她看来是可以自己决定的,而不是和从前一样处处都要听从李吟鸿的意见。“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李吟鸿柔声说着,仿佛在鼓励他,“无论你怎么想,姐姐都支持你。”苏湘语抿唇。他知道自己拥有新驱壳后诸多事情只能独自思考,戴上他快要遗忘的假面行走于冰冷的集团中。实际上,他错了。他不是孤立无援,毫无归宿的。他的姐姐一直站在他身边,支持他,鼓励他,和他并肩作战。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思及此,眼泪簌簌落下,打在瓷砖地板上碰撞出悦耳的“啪嗒”声。“怎么了?”李吟鸿隔着手套用指腹擦去湿润的泪痕,眼中尽显关切。
梅卓见状,默默到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想到了什么令你热泪盈眶。”梅卓坐回原位,话语里隐有嫌弃行动上却是关怀。苏湘语胡乱将纸巾往脸上一抹,露出笑容:“因为你们。”“都对我很好。”梅卓稍稍睁大眼,万没料到苏湘语会一并感谢她。毕竟自己对他态度要么冷漠要么怒斥,基本就没有好脸色过,谁曾想他不仅不记仇,还因为自己一点小小的善意而感激。多年来的沉稳压制住她的面部表情只有微不可察的变化,转瞬即逝。“语儿,你喜欢梅吗?”嗯?啊?梅卓和苏湘语近乎同时发出疑问的声音,不明所以地看向对方。李吟鸿看她和他傻傻的,罕见愣住的模样,愉悦地笑开。“哈哈哈哈……”最后化为捧腹大笑。梅卓受她感染略微侧面,不露痕迹地弯了弯唇。苏湘语则更为直接地和她一起笑出声,只不过仍有点拘束。“梅,你以后可是语儿的监护人呢,可不能失去了家长的威严。”李吟鸿显然发现了梅卓偷摸而含蓄的笑,略带狡黠地提醒。梅卓差不多懂了,但是她并不觉得苏湘语会不听她的话。倘若确实如此,她会采取其他更为强硬的措施。不想听也得听。她没有回话,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沉默。在苏湘语看过来时,深深注视几秒,移开视线。苏湘语从里面读出了一丝核善。脊椎骨窜出一股凉意。李吟鸿将一切尽收眼底。她很轻地笑了笑,心上的阴霾散去。如此,我便放心了。……鸿耀集团本身就是不应有的存在,她坚信。它的初衷是不堪,遍布脏污的。即使在五十年的后来,也未曾有过完美的改善。集团逐步缩小规模,辉煌不再,平平无奇。最后销声匿迹。虽然争议仍在,但李吟鸿如愿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朝朝暮暮。72 ? 番外二◎李盈溪≈ap;李吟鸿——前◎十二年前。李盈溪按部就班过着自己平淡充实的生活。她的圈子很小,只有黄依尚一个能够称上真正的好朋友。其他不过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因为她的生活偶有不开心的时候,可班上的人总是笑着,让她也不得不强颜欢笑。只有黄依尚能察觉她的情绪。时间久了,对她的依赖和感情愈发深厚。越到后面她发现黄依尚好几次欲言又止,问她她说没事。这样的疑窦存在了一些时日。她终于决定要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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