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脸上的表情并不意外。
放出他的危害有多大,相信陆驿站已经完全明白了,在这里杀死他才是最好的选择,被陆驿站举着枪对着,他连心跳和呼吸都没有变快。
然后陆驿站又笑了起来,他拖着过来的路上受伤的腿跌跌撞撞地向白柳靠近,然后缓慢地把枪放在了怔住的白柳的手心里,然后用他带血的,宽厚的,发抖地手握住白柳的手,让白柳举起枪对准他自己。
“我永远不会对你拔枪的,白柳。”陆驿站弯着眼睛笑着,他的脸上全是各种血痕和擦伤,这样他就算是笑起来,都显得很狼狈。
陆驿站睁开了眼睛,他直直地看向白柳,然后拨开了枪的保险:“如果你真的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去伤害和杀害其他的普通人,那就让我成为你杀死的第一个人吧。”
“因为警察是不能对你要做的事情视而不见的,但我又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你拔枪……从今天的事情看起来,你已经到了一个我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你的领域了。“
陆驿站握住枪管对准了他的额心,他一点都不躲闪地看向白柳:“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在你要去做那些坏事之前,先杀死这个无能的警察吧,不要让他看到你要做的一切。”
在枪口的直对下,陆驿站柔和地对着白柳露出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那个熟悉又无奈的笑脸:“但在这个警察死前的最后一刻,只要你没做坏事,你还是他的朋友。”
【因为警察的朋友一定不能是坏人,如果有一天白柳你做了坏事,我会亲自逮捕你的】
【那如果我真的做了坏事,你会杀死我吗,陆驿站?】
【如果你做了应该坐牢的事情,那你就去坐牢,如果坐牢没有办法弥补,一定要死才行,那我就会在你真的犯下那种罪行之前,拚死阻止你的】
白柳攥紧了枪,陆驿站举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他丝毫不抵抗地,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危险异端处理局(94
一秒, 两秒,一点动静都没有,陆驿站偷摸地睁开了一隻眼睛, 白柳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枪。
白柳略有些嫌弃地烦陆驿站一眼,把手里的枪丢给陆驿站:“我不会对你开枪的, 下次别和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 恶心。”
就像是陆驿站绝对不会对白柳拔枪一样,白柳也绝对不会伤害陆驿站———这是他们十年彼此了解和信任上不需要多说的默契。
无论是白柳被陆驿站举着枪对着, 还是陆驿站就算是被白柳拿着枪对准, 这两个人心跳呼吸都没有变快, 因为他们知道另一个人不会对他们开枪,这种信任笃定到潜意识里,所以他们连紧张的心情都提不起。
陆驿站手忙脚乱接过了白柳丢给他的枪:“你小心一点啊!别乱丢!我开了保险的!”
“你要是蠢到能用枪的时候打死自己, 也懒得废我打死你的功夫。”白柳恹恹地扫了陆驿站一眼。
陆驿站看到白柳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人心情不太好。
通常来说陆驿站把白柳为非作歹的欲望通过碎碎念,或者各种方式给摁回去之后, 白柳都会有一段近似于自闭的时期,就像是顽劣的小孩被大人言辞温和地没收了太危险的玩具一样。
陆驿站觉得白柳现在心情不好, 就是一种没有玩到自己想玩的玩具和游戏而产生的一种憋闷不甘的心情。
但好在陆驿站已经习惯应付白柳这幅样子了。
他从小到大不知多少次遇到这种白柳想要搞点什么事情的状况, 都是被陆驿站心惊胆战,千钧一发地给摁住了的。
陆驿站言语和动作都越发柔和, 苦口婆心地就像是在和一个小朋友说话:“那我们先出去怎么样?或者你先让把这些危险的东西放回去?”
白柳直勾勾地看着陆驿站,他习以为常地伸手:“让我做事?报酬呢?”
陆驿站看向白柳摊开的手掌心,他顿时心领神会:“我请你吃一年,不, 两年!两年的火锅,两年内你随便吃, 都我请客,怎么样?”
白柳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陆驿站。
陆驿站懂了,白柳这意思就是这点这报酬根本不够,他有点肉痛地加价:“三年,四年,五年……你总要给我留点钱娶老婆吧白柳!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白柳冷笑:“我不做人好多年了,一口价,十年。”
陆驿站:“……”
陆驿站眼泪汪汪地点头了:“成,成交!”
这可能是白柳做过的,让他最不高兴的交易,没有之一。
陆驿站答应了之后,白柳继续用那种恹恹的,没有精神的眼神看着眼含期待的陆驿站。
白柳很少和人做完交易之后,一点做事的精神都提不起来,满心都是反悔的衝动。
但每次和陆驿站做完交易之后,白柳都会产生一种十分憋闷的感觉,就像是他的顶头上司隻给他发了一个月的工资,却要求他加班三个月一样。
现在白柳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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