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最先说话的那个搬运工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的流民。
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反抗干叶玫瑰的合作能不被玫瑰工厂那个举报奖励瓦解,他只不过按照白先生告诉他的做了而已……
这次居然没有一个人举报他们这一千多公斤的偷盗玫瑰。
这个搬运工回忆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他在偷偷搬运玫瑰的时候,忧心忡忡地和白柳说了举报奖励的事情,又焦虑地表示他们这些帮忙搬运的人肯定都愿意帮白先生做事,不会出卖白先生,但是就怕有人有异心啊!
举报这种行为根本杜绝不了!白柳作为他们的领导人肯定是最容易被针对的!
白柳站在太阳下,掀开眼皮,他右眼里的玫瑰是流民从未见过的生机勃勃与美丽。
白柳脸上带着一点很奇异的笑,反问这个流民:“为什么要杜绝这种行为?”
这个流民一怔:“但杜绝不了的话,您带领我们做的这个事情,就彻底报废了啊……”
“第一,人都是利己生物,没有人会放着眼前自己可得的利益不要,而选择为另一个人要做的事情承担风险的,这不符合逻辑,所以这种可以得利的检举他人的行为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杜绝。”
白柳扫他一眼,继续说,“第二,我觉得你们一直都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带领你们做这个事情,这个事情的主体是你们自己,我只是一个你们购买了解决方案的经理人而已,你们才是付出了代价的交易方。”
“综上,唯一能彻底解决检举到举报这件事的办法就是,让反抗这件事的主体成为你们群里的每一个人,而不是我这个虚无缥缈的象征物。”
“当你们自己可以从这件事里得到最大利益的时候,举报这件事的利益逻辑本身就不成立了。”
白柳淡淡地看着他:“你要做的就是让里面每一人都在你的煽动下,认清自己才是犯罪的主体,而不是客体,他们要举报的对象就包括了自己。”
“那,那我要怎么做?”这个流民有点云里雾里,又满含希望地看着白柳,“白先生,我应该怎么煽动他们?”
白柳勾起了嘴角,他露出了那个牧四诚,木柯,刘佳仪和唐二打看了都会背后一麻的友善微笑:“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这样说……”
这个流民目光恍惚迷离地看着工厂里发生的一切。
刚刚发生的事情,几乎每一步都是按照白先生和他说的那样进行的,白先生甚至提了几句让他在说话的时候多强调孩子和后代,多和昨天那个提问他的母亲进行眼神交流——
——这样这个母亲就会成为第一个被他成功煽动的人。
只要第一个人踏出了脚步,窗户被破开了,后面的事情就很好处理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那位白先生淡淡地评价——这种被压迫到极致的共同利益群体,是最好被煽动的。
因为他们没有比现状更差的选择了。
玫瑰工厂
流民们将玫瑰分配后称重。
这堆玫瑰大概有一千四百多公斤, 白柳用光了刘佳仪和他两个人的征收单日配额900kg,除了留给刘佳仪那360kg,其余的玫瑰全被白柳偷偷运送到这里了。
分配完玫瑰之后, 流民们有些迷茫地看着那几个负责搬运的人:“这么多的玫瑰,白先生是要让我们做什么?”
“白先生为了尽快地缓解更多人的症状, 决定自己把玫瑰弄出来, 酿造香水分发给流民。”配送人说。
如果说之前说起酿造香水的事,这群流民还会大惊失色地表示这是在犯罪快打住, 但有了之前的事情做底子, 这一步对他们而言就是理所当然的。
有人疑惑反问:“白先生是已经拿到了香水製作的配方了吗?”
玫瑰工厂之所以拥有这么高的地位, 原因有两点,第一点就是独特培育出来的干叶玫瑰。
第二点就是玫瑰干叶瓦斯的製作秘方。
采摘下来的干叶玫瑰的香气非常容易消散,如果不及时地处理加浓保存下来製作成香水, 花得最多只能维持几十分钟。
将玫瑰花从花田运输到废弃工厂的时间都不止这点。
比如现在,这些被运送到工厂的干叶玫瑰香气已经很浅淡了,不把头埋进花里凑近闻根本就闻不到, 而这点香气对于这些濒死的流民根本就毫无意义,也不用说拯救更多人了。
说来也奇怪, 香水的製作都是大同小异, 在已知一款香水的主要原材料只有一种花卉的前提下,要破解复刻一款香水是很简单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 就算无法完美复刻,通过采摘晾晒蒸馏烘干这些基础流程, 至少是可以製作长期保存原材料的香气的精油的——只要能做到这一步, 这种初步加工出来的粗产品已经可以推广给流民使用了。
但可惜的是,尝试的人无数,之前有不少人冒死前赴后继地偷偷研究干叶瓦斯的製作过程, 用的办法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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