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因为这个荆棘有血液纯净的要求,就像是器官移植一样,只有自己的血液才能养出解毒自己的药物。”
“所以每个来购买荆棘解毒的人,都必须做好痛得死去活来的准备。”
下面的人又沉静了下去。
刘佳仪站在幕后掀开一小块布看向台上的白柳,忍不住怎舌:“白柳这家伙,真是够缺德的。”
虽然在骂白柳,但刘佳仪的脸上却明显带着看好戏的笑:“明明是投资人用来剥削小孩的血灵芝,被这家伙靠着血液纯净这一点转化成了这些投资人自我折磨。”
“荆棘,白柳居然想到了利用荆棘在人体里栽种培植。”刘佳仪连连叹息,“他真是个折磨人的天才。”
“他到底要做什么?”唐二打越来越看不懂。
刘佳仪无语地抬头看了一下这傻大个:“你还没看出来吗?”
唐二打拧眉深思:“……看出来什么?”
刘佳仪把眼睛靠近幕布后的缝,脸上是掩不住的恶劣笑意:“他在把幕后之人让他做的选择,转嫁到其他人的身上——”
“——他在让这些人自己做选择。”
白柳又是一挥手,这次他挥向了右边。
右边的展示桌上是整齐码放,堆砌成小山的特级香水,漂亮的菱形香水玻璃瓶子在太阳下闪耀无比,里面流动的浅粉色液体更是美得犹如一场幻梦。
“当然我们按照惯例,为各位来宾准备了拍卖的特级香水,这次的香水都是我亲自调製,是浓度极高的特级香水。”
白柳同时指向了左边和右边,然后笑意盈盈地道:“解药和毒药,大家选择拍卖哪一个呢?”
起此彼伏的癫狂拍卖声响起。
有人吞咽下荆棘,有人呼吸入暗香,他们在露天广场的地面上很快变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体,荆棘刺穿他们的心臟和脊骨,玫瑰焚烧掉他们的理智与痛楚。
开始有人无法自控地变成怪物。
当第一个变成怪物的人嘶吼着衝向站在台上一动不动的白柳,一枚银色的子弹从背后射入怪物的眉心,白柳缓缓掀开眼皮,从地面上那些人类挣扎的美景上移开,看向站在工厂门口举着枪大力喘息的唐二打。
杀死一个怪物不可能让唐二打喘成这样,真正刺激到他的是地面上因为荆棘生长痛到打滚,或者因为香水上瘾的这些人。
这些人在十分钟前还是一群衣冠楚楚,目下无尘,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象征——而在十分钟后,就在白柳的面前这样毫无尊严地苟延残喘。
而白柳甚至没有逼他们做任何事。
唐二打目光涣散地看向台上的白柳,他张了张口,想说你本来是可以救他们的,又想说如果是为了惩罚,你可以干脆地杀死他们——
——你在折磨他们,为什么?
白柳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含蓄微笑:“这可不算是折磨,他们是知道选择的后果的,我已经告诉他们小心玫瑰了,无论是荆棘还是花朵。”
“我只是让他们选择,然后付出选择的代价罢了——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白柳走下了台,在一片血腥狼藉的背景里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唐二打的面前,然后仰起头看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玫瑰,也没有光:
“——就像是有人对我,对塔维尔做的那样。”
白柳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唐二打的肩膀,擦过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露天广场:“帮我清扫一下。”
唐二打站在原地沉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掏出枪来替白柳清扫那些他製造出来的怪物。
或者说,这些怪物自己选择成为怪物。
在经历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后,白柳居然开始在唐二打正对的花田旁散步——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凋败了的花田。
刘佳仪跟在他的脚边,背着手倒退着对他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白柳时不时会弯起眼笑一下。
如果不是唐二打眼前都是一堆怪物的残肢碎骸,他根本看不出白柳和刘佳仪这两个家伙是从这里过去的——这场景太温馨了。
唐二打看怔神了片刻,一不注意,就让一个怪物从他身后溜了出去,朝着白柳那边奔去,他迅速跑上去给了这个怪物一枪。
白柳云淡风轻地抬眸看了唐二打一眼:“清扫完了吗?”
“完了。”唐二打捏了捏手里的枪,呼出一口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没必要如此。”
“折磨人吗?”白柳瞬间领会了唐二打的意思,他饶有趣味地转过头来审视唐二打,那眼神看得唐二打不由得后颈发凉。
白柳问:“我其实有个很好奇的点,也是有关折磨人这一点的,我在镜子里看到喜好折磨人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叫做小丑的队员。”
“但你的仇恨主要是集中在我的身上。”白柳似笑非笑,“同样是做了过分的事情,但你对小丑有种莫名的宽恕——你似乎并没有那么恨他,为什么?”
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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