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牧四诚恍然大悟:“所以这隻鹦鹉才能记得游戏里的事情。”
白柳向杜三鹦伸出来手,他态度真挚诚恳,漆黑如镜的眼睛里完完整整地倒映着迟疑不前的杜三鹦。
如楼下水池一般清澈的倒影,杜三鹦看得恍惚了一下。
“我或许是个坏人。”白柳轻声说,“但我从未害过你,而更重要的是——”
“——你也不能伤害我,我的厄运与生俱来,远胜于你能带来的不幸。而被你嗤之以鼻的幸运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白柳抬眸注视着他,上前一步靠近杜三鹦。
杜三鹦被白柳看得无法后退,愣在原地。
他看到白柳的眼眸里仿佛有狂野寒冷风和雪在缠绕,有融化后碎冰在浮动,有烈火和强酸嘶叫冒烟,氤氲了白柳的双眸。
那些清澈稍纵即逝,在烟,尘,雪与毁灭之间,眼珠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消失在白柳的眼底,似乎是一场不存在的美丽回忆,浮光掠影,随风远去。
杜三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这个人在心碎。
“我请求你,帮助我。”白柳轻声说,“用你的幸运,去拯救对我重要的人。”
杜三鹦静了片刻,他低下头小声问:“……我去的话,真的能救人,不是害人吗?”
“不是。”白柳看着他,浅笑,“当一个人的一生已经够不幸的时候,你所带来的不幸,或许也只是幸运的一种呈现方式。”
“对我,对我想救的那个人,对飞机上的五个押送员,你都不会害了他们的。”
白柳垂眸:“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比这更不幸的结局了。”
杜三鹦咬咬牙,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白柳的手:“好,我跟你走,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
白柳迅速地和杜三鹦讲解了现在的情况。
杜三鹦有些发蒙:“飞机已经在南极上空了要坠毁了,我能做什么?”
“可以把你传送到这架飞机上,利用你的幸运,看能不能提前将飞机打下来降落到海域而不是地面,这样减轻飞机坠毁程度,尽量保全飞机上的人和物品。”白柳说。
杜三鹦大惊失色:“把我传送到要失事的飞机上?!”
白柳摁住他,冷静道:“我和你一起。”
杜三鹦被吓得小脸惨白,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镇定,扒住白柳的胳膊虚弱询问:“怎么,怎么传送啊?”
白柳的视线停在了阳台上的鹦鹉上:“利用游戏道具。”
杜三鹦进入游戏大约是一年前,正好是他全家出事的时候,那么很好推断,刺激杜三鹦进入游戏的核心欲望和这场交通事故应该有关。
例如把全家从交通事故的现场瞬间传送出来之类的核心欲望。
而这隻鹦鹉是符合杜三鹦的核心欲望,才能被拿到现实里来的游戏道具,再加上幕后之人处心积虑的设计……
白柳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隻鹦鹉真实的作用是传送道具。
唐二打在白柳的指示下压住鹦鹉的翅根,把鹦鹉从阳台外逮了回来。
鹦鹉支着脖子大声嘶吼,翅膀不停扑棱:“白柳!坏!白柳!坏!”
杜三鹦心有惴惴,又于心不忍,忍不住弱弱提醒:“轻一点,它不舒服。”
白柳从唐二打手里接过鹦鹉递给杜三鹦。
鹦鹉飞快地爬到了杜三鹦的肩膀上,歪头蹭了蹭他,眨了眨绿豆眼,动了动爪子贴在杜三鹦耳边,好像说悄悄话告密一样小声嘀咕:“白柳,坏,快跑。”
杜三鹦哭笑不得,他抬手摸了摸鹦鹉脑袋,踌躇了一下,捂住了鹦鹉眼睛:“……使用道具,不会伤害它吧?”
“不会。”白柳看着他,“但需要你想起来怎么使用这个道具。”
杜三鹦苦恼地皱眉:“……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它明显是个声控道具。”刘佳仪提示,“你有没有给鹦鹉设计某种使用它的关键词,比如白柳之类的?”
鹦鹉听到这个词,又抖动翅膀,趾高气昂地扯着脖子叫唤:“白柳,坏——!!!”
杜三鹦冷静地捂住了鹦鹉的嘴巴:“让我想想。”
“如果你和家人遇到了一场剧烈的交通事故,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关键词把所有人传送出去?”刘佳仪说。
杜三鹦犹豫地抬起了头:“交通事故?”
“是的,一场相当严重的交通事故,遗体搜寻了一周都没有拚全,因为乘客的遗体因为汽油的焚烧和剧烈的衝撞全部融合在了一起,血肉模糊,无法区分。”白柳言辞清晰地叙述。
杜三鹦的瞳孔轻微地收缩,他逃避地低下头,开始神经质地咬自己的指甲盖,声音低微:“听起来……好严重。”
白柳:“你试图分开你的家人和其他人,拚凑出他们的遗体单独下葬,但你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如果一定要做,那就要做大量的dna鉴定。”
“……最终遇难者的家属们商议之后,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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