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你就杀了我?”丹尼尔浑不在意地嬉笑接话。
“我就杀了白柳。”岑不明漠然地说,“在你即将见到他?,和他?交战,让他?认可你能力的前一秒。”
丹尼尔的表情彻底黑了下来,他?阴恻恻地盯着岑不明,隔了好一会才将自己手里的枪收起来,岑不明撤回自己的脚,丹尼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烦闷地啧了一声,无聊地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能直接下去杀了那些队员,让教父看看我的能力吗?”
“在你没有找到钥匙,掌握这个?游戏通关的秘诀之前。”岑不明神色冷淡,“就算你用枪抵住你教父的头,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他?对?队员的感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深,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马戏团成员而言,白柳更在意的是游戏的输赢。”
——毕竟是在其他?世界线,能随意地用灵魂碎裂枪崩掉自己的队员,只是因为不好用的畜生。
“……这倒也是。”丹尼尔摸了摸下巴,有些愉悦地笑起来,“不重要正好。”
“我不希望教父有重要的东西,这只会妨碍他?前进。”
“……那些队员,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对?他?们?开枪。”岑不明往前走着,突兀地开了口,“这是战术师的命令。”
丹尼尔奇怪地看向表情毫无波动的岑不明的侧脸,挑眉:“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们??”
岑不明没说话,他?有些不愉地别过了脸,单眼半阖地审视着丹尼尔,语气低沉:“——那也不代表我要你用灵魂碎裂枪杀死他?们?。”
“而且只是非必要时候。”
岑不明的语气又恢復了冷漠,他?握紧了自己戴了死神戒的右手:“必要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他?们?的。”
银色的指环冰冷又割手,握紧的感觉就像是握紧了一块刀片,有种不适的锋利感。
……他?明明是用行刑的心态登入这个?和白柳的游戏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条回廊的时候,岑不明就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白柳被唐二打?抓进异端管理?局,陆驿站用自己的队长证登入最后一层,去拦住正要释放所有异端的白柳。
那个?时候,岑不明接到了有人?使用了预言家权限的通知,赶了回来。
他?也赶到了最后一层,然后冷漠地看着屏幕里陆驿站举起双手,挡在举起枪的白柳前面?的时候,说你要做这件事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那一瞬间,岑不明甚至是有些期待白柳射杀陆驿站的,他?守在旁边,再怎么都能救下陆驿站这个?蠢货一命,而那个?时候,白柳也做了越线的事情,他?抓捕白柳这个?今晚搅了这么大乱子?,还蓄意射杀无辜民众的异端合情合理?,陆驿站没有拦他?的理?由。
他?再也不用和陆驿站这个?一根筋的蠢货陷入这种【对?方一定要做了坏事才能行刑】的逻辑悖论旋涡里的。
游戏也在那一刻结束了。
但陆驿站就那么等着,就那么举着双手等白柳放下枪,从岑不明的角度看过去,他?能看到陆驿站眼眶里有光在晃动,双手都在颤抖,声音也在发颤,但陆驿站还在笑:“我说了,在你真的做了错事之前,我永远不会对?你拔枪的。”
“——既然这样,如果你真的要去做什么坏事,那就请你在真的去做之前,杀死这个?无能的我吧。”
岑不明知道陆驿站对?白柳犹豫不决的态度,但那一刻,岑不明看到了,除了陆驿站正在抖的双手——
——白柳握住枪的手,也在抖。
这个?抖动非常轻微,非常细微,陆驿站这个?近距离站着的傻子?都不一定能发现,因为白柳的表情实?在是太冷静了。
但岑不明发现了,他?甚至发现了,这个?精明又警惕,连对?自己拥有灵魂的队员都会反覆核查忠诚,甚至在发现有一丝背叛迹象的时候就将其击杀的冷血怪物,甚至因为注意力全在陆驿站身上,白柳没有发现这里的阴影处,还藏了一个?他?。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像是岑不明第?一次见到十八岁的白柳,伤痕累累又湿漉漉地从学校山上的许愿池里爬出来,还救出了一个?对?他?怀有恶意的同学一样。
那个?时候的白柳已经意识不清了,但他?死死地抓着那个?同学的手,没有让那个?同学溺死——而这是他?怀有杀意的一个?同学的手。
这是岑不明第?一次对?【白六】的衍生物手下留情。
岑不明沉默地藏在树荫中,看着陆驿站上前将白柳背起,白柳神志已经模糊了,他?的手从陆驿站的肩膀上无力地滚落下来,看起来只有陆驿站的一半多宽,虚弱到像一隻失去巢穴,没有任何庇护的小动物。
那个?时候的岑不明想要杀白柳,可能都不需要枪,只需要上前将他?从陆驿站的肩膀上推下去,白柳就会自己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无声无息地冻死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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